市政府三楼会议室的红木长桌旁,烟雾缭绕却鸦雀无声。市长指尖点着《北区智慧物流枢纽规划方案》,目光扫过在座的六位局级干部,声音压得极低:“关于方案里给凡神预留的专用货运通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空气凝滞了三秒,几位局长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瓷杯与杯碟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大家默契地回避着彼此的目光,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关于“那位先生”的话题,早已是权力场中不成文的禁区。最终,交通局局长清了清嗓子,开口时特意加重了“凡神物流”四个字,谨慎地避开了人名:“凡神的运营效率有目共睹,目前承担着全市60%的生鲜运输和80%的夜间应急配送。预留专用通道后,北区物流周转效率至少提升30%,带动GDP增长保守估计1.2个百分点,这笔账很划算。”话音落下,发改委、财政局负责人立刻附和,没有一人提出异议。
市长满意地敲了敲桌子:“既然大家都同意,就按程序上报。记住,后续对接让秘书去办,不用直接联系‘那位先生’的人。”他顿了顿,补充道,“方案里的预算,给足,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市里小家子气。”
同一时间,城东“夜色酒吧”的角落,两个染着黄毛的外地青年正拍着桌子吹嘘。“知道凡神物流不?老子在老家就听说过,他们的冷链车天天拉高档海鲜,咱们找个机会劫一票,够吃三年!”黄毛一甩酒瓶,唾沫星子溅到了邻桌的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是财叔手下的“线人”老鬼,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然后端着酒杯走过去,语气平淡:“两位是外地来的吧?劝你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不然等下有麻烦。”黄毛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关你屁事!再多嘴废了你!”
老鬼没再说话,转身走出酒吧时,指尖在手机上轻点了两下。一小时后,酒吧后巷的路灯突然闪烁两下,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滑停。车门打开,三名身着深色便装的人员下车,动作如教科书般标准——两人从两侧包抄,用特制约束带瞬间控制住黄毛,动作轻到没有发出挣扎声;另一人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瓶,抹去指纹后丢进随身物证袋。整个过程十五秒,商务车再次启动,轮胎碾过地面没有留下半点异响。第二天,本地晚报的社会版角落登着一行小字:“两名外地流窜嫌疑人主动向警方自首,如实供述多起跨区域盗窃案,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凡神总部指挥中心,周瑶盯着光幕上的数据分析报告,对陈凡汇报:“陈总,系统监测显示,过去七天,城市范围内‘陈凡’关键词搜索量下降92%,‘凡神物流老板’搜索量下降87%,取而代之的是‘那位先生’‘北区话事人’‘凡神阁下’等代称。社交平台上关于您的讨论量减少68%,但‘不敢提凡神名’的匿名帖热度上升300%。”光幕上,代表“敬畏”的蓝色数据条占据了城市情绪图谱的91%,代表“恶意”的红色条仅剩下0.3%。
“白总,这是我们的最终方案——以市场价50%收购凡神旗下的鲜达生鲜,识相的话就签字,不然我们会动用法律手段冻结你们的供应链。”环球投资的总裁皮埃尔靠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法语口音的中文里满是傲慢。他身后的律师团队拿出厚厚一叠诉讼材料,显然是有备而来。
白月抬手止住他的话,连眼角都没扫过那叠诉讼材料。她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银色徽章,徽章中央刻着“律盾”二字,边缘环绕着细密的橙色纹路——这是凡神核心成员专属的“律盾徽记”,在黑白两道意味着“不可撼动的规则执行者”。她指尖轻推,徽章在光滑的谈判桌上滑出一道弧线,精准停在皮埃尔面前。“皮埃尔先生,”她声音平和得像在谈论天气,“贵司法务团队在拟定收购方案时,似乎遗漏了一项关键评估——东南亚那三起资产转移案中,作为实际控制人的您,需要承担哪些连带责任?”
皮埃尔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捏起徽章的指尖微微发抖。这枚徽记他在欧洲的商业峰会上见过一次,当时持有它的人仅凭一句话,就让三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获得了银行紧急授信。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家物流企业,而是一个能撬动跨国规则的庞大体系。“你…你们在威胁我?”他的法语口音因紧张变得更重。白月站起身整理袖口,动作优雅从容:“我们从不威胁,只陈述事实。另外,本市所有合作酒店已收到通知,不再接待贵司团队。门口有专车送您去机场,最晚的航班还有两小时。”
半小时后,皮埃尔带着团队仓皇离开凡神总部,路过大厅时,看到墙上挂着的城市物流网络图——橙色和紫色光流覆盖了整个城市,角落里标注着“整合度100%”。他突然明白,自己招惹的不是一家企业,而是这座城市的“规则制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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