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潜艇版《家长里短》之“奶娃子啃鱼雷”
各位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上回书说到马潮生落地第一嗓子,直接把鬼子驱逐舰给吓搁浅了。今儿咱接着唠,不整那些文绉绉的词儿,全是大白话,您就当听隔壁二大爷喝高了吹牛逼——只不过这牛逼它真炸过鱼雷。
潜艇刚出东京湾,小崽子就开始作妖。才俩月大的娃,不嚎不闹,专挑带刃的啃。芳川的薙刀鞘让他啃出俩牙印儿,魏光荣的枪套更惨,泡了半缸子哈喇子,涨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这哪是潮生?活脱脱潮虫成精!”沈鱼裹着条破军毯,胳膊上两排小牙印儿还没消,“昨儿啃我,今早上啃刀,明儿是不是得啃鱼雷?”
马飞飞蹲在鱼雷架子上擦弹头,咧着一嘴白牙:“野点儿好,野点儿长命。”话音没落,后腰挨了魏光荣一肘子——大姐左耳还缠着渗血绷带,说话总歪头,下手可一点儿不歪。
“别教坏娃!”她哐当把铁皮罐头墩桌上,里头是枝子她们晒的鱼粉掺炼乳,“当年你啃生红薯啃出一嘴血泡,现在倒好,娃有鱼粉有洋奶粉,你还嫌不够野?”
芳川盘腿编摇篮,竹篾子刮得吱呀响。她冷不丁冒出一句:“军部密电,鬼面众在找‘樱中婴’。”指尖划过摇篮边儿,那儿刻着朵歪歪扭扭的樱花——小樱花偷摸拿刺刀刻的,刀法比她爹当年切腹还抖。
沈鱼心里咯噔一下。她爹电报还在兜里揣着,上头俩字儿跟催命符似的——“速归”。可眼下潜艇外头,鬼子巡逻艇跟闻了血腥的鲨鱼似的,一圈圈转悠,连只海鸥都不敢落脚。
最愁人的是尿不湿。起初拿破布凑合,海水一泡,盐疙瘩硌得娃屁股通红,哭起来跟小火车鸣笛似的。后来魏光荣灵机一动,把鬼子投降时留下的丝绸锦旗剪了,软乎是真软乎,就是上头太阳旗图案太膈应人。
“迟早烧了这旗子。”沈鱼摸着锦旗边角,突然乐了,“当年我爹说旗在人在,如今倒好,成我娃尿布了。”
芳川低头亲了亲潮生脑门,那儿还沾着点樱花粉——出生时攥手里的那瓣,马飞飞当宝贝收玻璃瓶里,如今倒成了娃的护身符。“旗子碎了就碎了,”她声音轻得像海风,“人在,比啥都强。”
二、鬼面众的请柬,贴在鱼雷上
潜艇在一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岛补煤,魏光荣刚爬上了望塔,嗷一嗓子差点把海鸥吓流产——箭!黑羽箭!箭头钉着张黄纸,朱砂画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底下狗爬字儿:“三日后,伊豆诸岛,拿樱中婴换你等狗命。”
“鬼面众的帖子。”芳川指尖一碰黄纸就泛白,“当年追杀我时,箭上也画这玩意儿。”
沈鱼想起爹电报里那句“善用毒与忍术”,后脊梁直冒凉气。她摸出密信刚想递马飞飞,被魏光荣一把薅过去。
大姐歪头看信,绷带下的耳朵红得透亮:“你爹要把娃当鱼饵?”信纸揉成团,她扬手就要扔海里,沈鱼扑上去死死按住。
“那是我爹!”沈鱼嗓子发颤,“他不是害潮生,是想引鬼子军火库……”
“引个屁!”魏光荣勃朗宁啪地拍桌上,“当年把你塞给老马当媳妇儿,不就是想让他卖命?如今连奶娃子都算计,这爹不要也罢!”
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芳川突然拔刀。薙刀“唰”地一声,把空气劈成两半,她刀尖指舱门外:“看海。”
远处浮起一串黑疙瘩,像水鬼伸手指头。马飞飞拿望远镜一瞅,骂了句娘——浮标上绑的,竟是枝子、真子、芳子的和服腰带,上头还别着她们平时当零嘴儿的番薯干。
“三个丫头被绑了。”魏光荣声音冷得掉冰碴,“狗日的知道咱软肋。”
三、女人的刀,比男人的炮准
小樱花是在礁石上逮着的信鸽,鸽子腿绑纸条,手绘地图标着交易点——伊豆火山洞,洞口还画了个龇牙咧嘴的骷髅头。
“我跟你们去。”小姑娘把匕首别腰后,刃口磨得能照见人影——沈鱼的陪嫁,如今沾了珊瑚砂,比枪子儿还利。
马飞飞想按她在舱里,被一口咬出血印子:“我去引守卫,峡谷有硫磺泉,烟子一熏,狗都得哭。”她掏油纸包,里头是魏光荣教的硫磺粉掺樱花蕊,点着了能冒粉雾,呛得人直翻白眼。
出发前夜,四个女人窝底舱开“作战会”。马飞飞腆着脸想旁听,被魏光荣一脚踹屁股:“男人懂个屁奶娃子的事!”
沈鱼解开潮生襁褓,露出里头裹着的勃朗宁——魏光荣硬塞的,“实在不成,先崩抢娃的,再崩我,别让崽落鬼子手里。”
芳川薙刀蹭得冒火星,火花蹦到潮生脸上,小崽子咯咯笑。“我去会他们头儿,”她声调平得像在说晚饭吃啥,“他左肩有旧伤,我当年一箭射的。”
魏光荣往手榴弹里塞鱼干——鬼面众有个胖子总管不住嘴,“崩不开铁甲,崩他一嘴鱼鳞也算出口气!”
临出发,沈鱼突然攥住芳川的手。这女人手心全是硬茧,虎口月牙疤是替马飞飞挡刀留的,如今摸起来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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