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墨黑的东太平洋海面上划拉着波纹,朝着邓老算出来的“阴司引魂石”方向开。刚从海底那场恶战爬出来,大伙儿累得跟死狗似的,可没哪个敢松口气——不知啥时候起,海雾浓得跟糨糊样,还带着股子又咸又腥、混着腐朽纸钱的怪味儿,闻着就恶心。
马飞飞胳膊上的胎记早凉透了,心里却慌得不行,总觉得雾里头有好多双。东瀛邪修的眼睛在偷偷瞅他们。他忍不住摸了摸头顶的骷髅念珠,那冰冷硬实的触感,才算让他稍微稳了点神。
“大天狗夫人,这雾有点邪门。”马飞飞在心里小声嘟囔。
“嗯。”大天狗夫人的声音都沉了几分,“这雾裹着东瀛怨气,还掺了日本忍者幻术,不是自然生的。当心点,咱们怕是挨近哪个‘界’了。”
“界?”马飞飞一愣。
“就是阴阳交界的地方,或是有些厉害角色弄的临时地盘。”大天狗夫人解释得简单,“九尾狐妖玉藻前最会摆弄人心搞幻境,这事儿说不定就是她开的头。”
正说着,前头的雾突然翻江倒海似的乱扭,一座建筑的影子在雾里时隐时现——看着像个老古董牌楼,飞檐翘角的,可细节又模糊得很,还跟着雾气扭来扭去,跟海市蜃楼没啥两样。
“那是啥玩意儿?”童女也瞅见了,指着前头惊呼。
军统元老邓老眯起眼睛掐指一算,脸色立马变了:“不对!这方位、这气息……像是日本忍者‘鬼市’的入口,可又不一样。正常鬼市虽在阴阳交界,好歹有规矩,这地方的气息乱得很,还裹着诱惑和杀机,邪乎得很!”
师云玄按着剑站着,神态严肃:“这雾会迷人心窍,大伙儿都警醒点,别被外头的假样子蒙了!”
小船像被啥看不见的力道拽着,不由自主往牌楼影子飘。越靠近,牌楼越清楚,连上面斑驳的彩绘和模糊的字都能看着了——可仔细一瞅,那些图案和字跟活了似的在蠕动,看得人头晕眼花,直犯恶心。
穿过东瀛牌楼的瞬间,周围景象“唰”地变了!
雾还没散,反倒成了灰蒙蒙的背景。眼前突然冒出条热闹得不行的街道,两边全是古色古香的铺子和摊子,挂着日本色灯笼,发着幽绿、惨白、暗红的光,照着来来往往的人影。那些“人”穿得五花八门,有的穿古装,有的穿近代衣裳,甚至还有穿日本和服、军装的,凑在一块儿低声唠、讨价还价,声音嗡嗡堆成一团,听得人心烦意乱。
“真的是东瀛鬼市啊?”童女好奇得不行,瞅见个摊子上摆着亮闪闪的珠宝首饰,下意识就想凑过去。
“别乱动!”马飞飞一把拉住她,压低声音吼,“你看那些买东西的‘人’的影子!”
童女仔细一瞅,顿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影,在诡异灯光下,有的压根没影子,有的影子奇形怪状,根本不是人形,倒像扭曲的野兽或鬼怪!原来日本鬼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不是普通东瀛鬼市。”邓老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是日本忍者‘蜃楼鬼市’!用蜃气残留,混着强幻术和真鬼域弄的陷阱!刚才那蜃珠被取了,它的残气估计被暗处盯着的东瀛邪教利用了,再加上这儿本来挨近阴阳交界,才布下这局!”
仿佛要印证邓老的话,街上一个正讨价还价的“老妪”突然转头,她脸一半丰润柔美,一半却是腐烂的骷髅,对着众人咧开个诡异的笑:“新来的客人?买点特产呗……都是好东西……鲜活的魂魄……刚剥的皮囊……要不,你们自己的东西也能卖啊……”
她的声音跟指甲刮骨头似的,听得人浑身不自在。
“装神弄鬼!日本鬼子的雕虫小技。”师云玄冷哼一声,剑虽没出鞘,可一股凛冽的剑意已经透出来,把凑过来的几只幽魂逼得连连后退。
马飞飞感觉头顶的念珠微微发烫,大天狗夫人的声音带着点厌恶:“这是低级惑心幻术,还裹着噬魂的恶念。摆局的人手法糙得很,可怨力足得很,不是普通东瀛鬼物。飞飞,用我教你的‘破妄凝神诀’,再瞅瞅!”
马飞飞立马默运功法,眼里闪过丝幽火。再看四周,景象“唰”地又变了——哪有啥热闹街道和铺子,分明是片荒芜的礁石滩,雾里飘着无数面目狰狞、挣扎咆哮的怨灵,互相撕扯着幻化出各种场景勾引人。刚才那“老妪”,其实是个气息特强、用无数残魂碎片拼出来的怨聚合体!
“我们被东瀛怨灵围了!”马飞飞低吼,“这些全是幻象!”
他话音刚落,那“老妪”突然发出声尖啸,整个“蜃楼鬼市”剧烈扭曲,所有“行人”同时停下动作,齐刷刷转头,用空洞或贪婪的眼神死死盯住小船上的人!
暖烘烘的灯光瞬间变成惨绿的鬼火,琳琅满目的商品成了森森白骨或腐烂脏器,喧闹的市井声换成了无数怨毒的诅咒和尖啸,听得人耳朵生疼!
“活人!”
“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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