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拖,非常贴切。
周澧枫现在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般缠在施里的身上,完全没有力气。
他抱着施里的脖子,似乎想要钻进那带着冷的冰窖去,试图缓解自己身体的热。
他本身就比施里高不少,这会儿脚正拖在地上。
施里边走边骂:“弱鸡,你再不松开我,信不信我把你扔路边。”
对方像是听不到她的话,嘴里直喊:“热,好热。”
“热你就躺地上好吗?”
施里烦躁地推他,他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松。
施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手一伸,弯腰直接将周澧枫扛在肩上往沈芝兰的方向走。
肩上的人失落的哼着:“热,我好热。想吐,呕——”
说想吐,他真的作势要吐出来。
施里吓得赶紧将人放下来,扔在地上。
地上的人没意识地开始扯衣服:“热!好热!”
热你丫的!
施里歪头看着阴影处的人,扯着唇无语地说:“你就好意思站在那里看戏?不来搭把手?”
“烫手山芋。”沈芝兰在阴影里笑了笑,寂寥的心在此刻有点纾解。
“施里小同志,辛苦你了。”
施里预感到这句话不是什么好意思,果然,对方在说完这句话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无踪。
她握紧拳头,咬着牙做口型:“沈芝兰,你混蛋!”
她骂完低头,地上的人竟然已经将自己的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这里的灯光虽然昏暗,奈何她的视力太好,竟然看到了他很痛苦地咬自己的唇,喉结不停地滚动。
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刷了一片暗彩,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人现在乖得跟猫儿一样。
施里侧开头不看,咬着牙转身打算走掉。
她刚想抬脚,脚却被胶水粘在地上,移不动。
她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清醒不少。
是了,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救了,所谓救人救到底,要是现在走了,说不定他被谁捡去……
谁说男人在外面不需要保护好自己?
刚才他就差点失身了。
想到这里,她半跪下,伸出手去拽人。不曾想,她的手刚触上他的头,两只手如雷达一般锁定她的,一把拉住她的手掌往自己脸上贴。
混沌中,周澧枫只觉得好凉快,好凉快,像是躺在海洋里。
他努力地去抓住那种感觉,唇也不自觉地贴了上去。
就在施里愣神的念头间,掌心触到一抹柔软,一股电流随着掌心蔓延在感觉神经。
她轰然甩开那个人,没注意到对方的头在地上碰了一下。
施里转过身,看着这寂寂夜色,烦躁地狂抓头发。
……
沈芝兰回到ROSE酒店楼下时,余珉正坐在门口的木椅上,正襟危坐,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步子的声音,他很快回神,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只不过中间留了四五十厘米的距离。
“你们去哪里了?”
余珉望着这段距离,眼睛有点失焦。
他刚才是听到周澧枫说话的,只是没搭理他。后来隐隐睡过去,一醒来发现他还没回来。
下楼来看了一圈,值班的前台说:那位红色头发的先生出去了,短发女生没多久也跟着出去了。
如果她出去,周澧枫就不会有事。
“周澧枫被座位为32号的那个男人绑架了。”
沈芝兰拿出烟,给他抽了一根,也叼出一根含在嘴上。
她先给自己点燃,之后将打火机扔给他。
熬夜就要吸点强身健体。
余珉弹开火,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烟已经点燃,他却没有松开手。
他摩挲着打火机的表面,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刚在失神,她就说:“小心烧到脸。”
“不会的。”余珉松开手,握着打火机,有点舍不得还。
他以前不知道飞蛾为什么要扑火,也许,现在他有点明白了。
刚才,他甚至在想,周澧枫和她大晚上出去会是什么事?
那种疯狂的臆想念头肆意生长,一点儿不像他自己。
在意料之中的,她又说:“打火机还我。”
他想要握紧,最终只能松开,还是将东西递了过去。
不大的打火机,两人谁也没有碰到谁。
这个打火机,她一直带在身边。
一时无言,天上飘着一轮明月,不太亮,半边被雾色包裹。
“这个打火机,也是你那个男性朋友送的吗?”
想了想,他忍不住问了,尽管觉得冒昧。
她甚至都没看他,只回:“嗯。”
心口被切掉了一块,钝钝地疼。
曾经他听过一个词,叫“酸涩”,很适合当下的场景。
原来深夜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他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你觉得今晚的夜色美不美?”
刚说完,他就太后悔了。
幸也不幸的是,她抬头望着那轮月亮,指尖的烟在星星点点的燃去,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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