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清的真正死因?”
这七个字如同七道惊雷,接连炸响在盛之意的脑海,让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她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匕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死因?!
盛婉清……已经死了?!
不是身体不好深居简出吗?!
怎么会有“死因”?!而且还是“真正”的死因?!
那绑匪临死前恶毒的诅咒,战友信中语焉不详的警告,记忆碎片里盛婉清悲伤的侧影和老妇人冷酷的“认命”……无数线索在这一刻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周家!周家对外宣称盛婉清只是“身体不好”,实际上,她可能早已不在人世!而且她的死,另有隐情!
巨大的震惊和汹涌的怒火瞬间淹没了盛之意,但越是这种时候,她骨子里的狠厉和冷静就越发凸显。她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锁定在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身上,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显得异常平静,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你、到、底、是、谁?”
“把、话、说、清、楚!”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男人——陆九,对盛之意这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丝毫畏惧。他依旧平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古井,声音压得更低,却清晰地传入盛之意耳中: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真相?想不想为你母亲讨回公道?”
“周家对外宣称盛婉清是病故,但我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她的人,就在周家,甚至可能就是那位发号施令的老太太!”
“朱霆对此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周家势大,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信我,按我说的做,我可以帮你避开周家的耳目,安全抵达沪市,并找到接触核心秘密的机会。”
他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诱惑,也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他精准地抓住了盛之意此刻最迫切想知道真相的软肋,也点明了朱霆的“不知情”。
盛之意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一切。这个陆九,身份成谜,目的不明。但他能准确说出盛婉清的名字和“死因”,能识破她的伪装,知道朱霆的存在……说明他对自己和周家都极为了解。他可能是周家的敌人,也可能是另一个想利用她的势力。
信,还是不信?
信他,可能落入另一个陷阱。
不信他,周文柏像跗骨之蛆,带着两个孩子,她寸步难行,更别提查明真相。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的权衡中,盛之意胸口的玉佩再次传来一阵细微的、带着安抚和某种指引意味的温热感。这感觉让她躁动的心绪莫名地平复了一丝。
她看着陆九那双看不出丝毫虚伪的眼睛,心中有了决断。
“我凭什么信你?”她冷声问,但紧握匕首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
“就凭我知道,盛婉清留给你的,不止是那枚玉佩。”陆九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胸口,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还凭我现在,就能让你和孩子们脱身。”
他话音刚落,列车广播再次响起,提示前方大站即将到达,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车厢里顿时一阵骚动,人们开始起身收拾行李,过道变得更加拥挤。
而远处,周文柏似乎已经和乘警交涉完毕,正带着人,面色阴沉地朝着盛之意所在的方位快步走来!他显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周家的人过来了。”陆九语气依旧平静,“想脱身,就跟我来。放心,孩子很安全,我会让人照顾好他们,在沪市与你会合。”
时间紧迫,不容盛之意再多犹豫。她深深地看了陆九一眼,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
“好,我信你这一次。”盛之意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但如果我的孩子少了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会比周家的人死得更惨。”
“成交。”陆九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随即迅速转身,“跟我走,从列车员通道。”
他带着盛之意,逆着涌动的人流,灵活地穿梭在车厢连接处,推开一扇标有“工作人员专用”的小门,进入了列车内部狭窄的通道。这里远离嘈杂的乘客区,安静而略显昏暗。
几乎在他们身影消失的下一秒,周文柏就带着人冲到了刚才盛之意站立的地方,看着空荡荡的连接处和那扇紧闭的小门,气得脸色铁青,狠狠一拳砸在车厢壁上!
“妈的!又被她跑了!搜!给我搜遍整列火车!她一定还在车上!”
然而,此时的盛之意,已经在陆九的带领下,通过复杂的内部通道,来到了靠近车尾的一节行李车厢附近。陆九在一个看似普通的车厢壁板上按了几下,竟推开了一扇隐蔽的小门。
“从这里下去,是站台后方,没人注意。会有人接应你,送你去安全的地方。”陆九快速交代,“到了沪市,去城隍庙附近的‘听风茶楼’,找冯掌柜,就说‘九爷让你来的’。他会安排你后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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