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让张闲的心揪紧了。他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念传递出温和的讯号:“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告诉我,你在找什么?你想要什么?”
他的意念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剧烈的反应!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窗帘无风自动,婴儿床上那个未拆封的拨浪鼓自己“咚咚”响了两声!
一股强烈的怨念如同冰锥般刺向张闲的意识:“……妈妈……讨厌我……喝了……黑色的……苦……痛……”
张闲闷哼一声,感觉头脑一阵刺痛。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努力地传递出理解和安抚的情绪:“妈妈没有讨厌你……她也很伤心……告诉我,黑色的苦水是什么?是谁让你喝的?”
他知道,直接问是问不出来的,婴灵无法进行复杂的逻辑交流。他必须引导,必须感受。
他集中精神,将感知聚焦在那“黑色的苦水”和“苦味”上。渐渐地,他“看”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一只颤抖的手,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碗里是深褐色、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液体……画面伴随着剧烈的腹痛和一种生命被强行剥离的窒息感……
张闲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沁出冷汗。他明白了!王太太很可能不是意外流产!她喝过导致流产的药物!而那个婴灵,将这种痛苦的经历和那碗“黑色的苦水”联系在了一起,形成了它最深的执念和怨恨!它“寻找”的,或许是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会被如此对待的解释,又或许是对那“苦味”根源的破坏?
就在这时,王先生和王太太回来了。王太太的状态似乎更差了,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张闲深吸一口气,走到王先生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沉声问道:“王先生,事到如今,请你告诉我实话!尊夫人流产,真的只是意外吗?她是不是服用过什么药物?”
王先生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的王太太,听到“药物”两个字,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不似人声的哭嚎!那声音,完全是一个被抛弃的婴儿发出的、充满了痛苦和愤怒的啼哭!
在王太太(或者说附身在她身上的婴灵)那凄厉的哭嚎声中,王先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流涕。
“是我妈……是我妈逼小芸喝的……”他哽咽着说,“我们之前做产检,医生说孩子可能有点……有点小问题,不建议要。我妈她……她思想传统,觉得不健康的孩子生下来也是负担,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偏方……骗小芸说是安胎药……我们当时也很犹豫,很痛苦……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啊!”
真相大白!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的、充满愚昧和无奈的悲剧!这才是婴灵怨念的真正根源!它怨恨的不是母亲,而是那碗夺走它生命的“苦水”,以及做出这个决定的家庭!它纠缠母亲,一方面是因为血脉最近,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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