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紧紧攥着搪瓷洗脸盆,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镜子里,自己的唇瓣肿得好似被蜜枣泡发的红枣,娇艳得有些过分,以至于说话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抿着嘴。
想起昨晚,萧林绍疼得冷汗直冒,迷迷糊糊间像抓救命稻草般攥着她往唇边带,那手劲儿大得犹如铁钳,如今这唇瓣就成了她难以言说的 “罪证”。
“都怪你!” 她气鼓鼓地转过身,可目光触及病床上的萧林绍时,后半句 “没轻没重” 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
只见萧林绍面色白得如同刚蒸好的糯米糕,毫无血色,额角还凝着一层细密的薄汗,像是一层晶莹的霜花。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那模样虚弱得让人心疼。
萧林绍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虚弱得如同飘在消毒水味里的棉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住... 后半夜疼得实在犯浑。今晚我咬着牙忍,绝不再折腾你。”
他眼尾泛着薄红,宛如天边的一抹晚霞,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蝉翼似的阴影,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与脆弱。
苏瑶心中的怒火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陡然泄了气。她的目光扫向床头柜,上面堆满了止疼片的瓶瓶罐罐,还未来得及收拾。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又怎么能真的去计较呢?
九点整,“嘎吱” 一声,病房门被缓缓推开。陈助理拎着保温桶,热气从桶盖缝隙中袅袅升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陆沉则晃着手机,脑袋像只好奇的小鹿般探进来。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苏瑶身上,不禁同时顿住。
“瑶姐,您戴口罩做啥?” 陈助理率先开口,脸上写满了疑惑。
苏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后的口罩绳,耳尖微微发烫,眼神有些闪躲:“医院人多,最近流感闹得凶,戴着安心。”
“那我也要!” 陆沉像个小孩子似的,立刻翻出备用口罩,迅速扣在脸上,还特意把鼻梁处捏出个尖,笑嘻嘻地说道:“您看,这样是不是更严实?”
病床上的萧林绍望着这活宝,暗自无声地扯了扯被角,心中暗自腹诽:傻子,她哪是怕流感?
恒远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里奢华至极。
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苏振国坐在那张气派的红木大班桌后,手中紧紧捏着律师函,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般凸起,暴跳不止。
桌上那尊精美的翡翠白菜摆件,被他愤怒地一拍,剧烈摇晃起来,“啪” 地一声,重重磕在烫金文件夹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知不知道我为新城区地产项目熬了多少个通宵?刚当上项目负责人,你就给我捅这么大娄子!年底我还要争董事长的位置,你非给我添堵是吧?” 苏振国双眼圆睁,怒视着站在面前的苏婉,声音犹如雷霆般在办公室内炸响。
苏婉绞着真丝裙角,精致的妆容下,眼尾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我就是看不得苏瑶那副得意样... 谁知道萧林绍那家伙突然杀出来搅局!”
“又是萧林绍!” 苏振国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愈发明显,“那丫头到底怎么勾搭上这种人物的?”
“还能怎么?” 苏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托人打听过,就算砸几个亿都未必请得动他,苏瑶那穷酸样...”
苏振国皱着眉,厌恶地啐了一口:“下作!”
“爸,他总坏咱们好事,现在还狮子大开口要赔偿。” 苏婉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不过是个律师,还是个外地人,咱们 ——”
“闭嘴!” 苏振国猛地拍桌,一声怒喝如洪钟般响彻办公室,“他越神秘越不能轻举妄动。” 见女儿不服气地咬着下唇,像只倔强的小鹿,他缓了缓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去查查他以前接的案子。对了,工地的事处理得怎样?”
“我买通了售楼员和工人,就说是意外。不过赔偿款...” 苏婉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赔!必须赔!不能让萧林绍抓住把柄。” 苏振国揉着太阳穴,疲惫地叹了口气,“还有,别总盯着苏瑶。你和林宇分了,该多接触些有头有脸的人家。”
苏婉垂眸,耳坠在锁骨处晃出细碎的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最近总跟李若晴夜跑,她哥李泽总来接她... 好像对我挺有好感。”
苏振国眼睛倏地亮起来,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 李泽?李氏连锁酒店的继承人?那可是把分店开遍全国的主儿,连林宇都远远比不上!要是能攀上这门亲...
他忍不住拍着女儿的手背,笑出声来:“我苏家的闺女自然要挑最好的,把李泽的心给我牢牢拴住!”
第二日清晨,消毒水味还未在空气中完全漫开,恒远集团的副总就脚步匆匆地提着公文包走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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