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扯了扯嘴角,带着点不耐烦的冷笑:“没死?没死不会早点滚回来?自己耽误了时间,男人另娶了,现在倒成我的错了?”
罗宇眼睛红得像兔子,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她那是觉得配不上萧林绍!你懂个屁!她这几年受的罪……你根本没见过!”
“没见过,也不想见。”苏瑶 捏紧了手里的包带,指甲掐进掌心 ,声音硬邦邦的。
他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她脸上:“苏瑶,你他妈怎么能这么冷血?”
苏瑶别开脸,喉结动了动,话堵在嗓子眼里——她确实没见过莎莎的苦,可谁又见过她这几个月的煎熬?
“我知道你心疼莎莎,”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抬眼瞪回去,“行啊,要我可怜她是吧?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这婚结的算什么?谁来可怜可怜我?”
罗宇猛地吸了口烟, 烟头烫到手指都没察觉,烦躁地把烟蒂扔在地上碾了碾 :“你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吗?萧林绍被萧家扔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莎莎没病,愣是以‘陪护’的名义跟着进去了!”
“是她天天给他讲笑话,把饭让给他吃,他那点人样才慢慢捡回来的!”他声音发颤,“她就是萧林绍暗无天日里的那盏灯,你懂不懂?”
“我跟萧林绍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莎莎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罗宇眼眶更红,“从小学到现在,二十年!不管她在哪儿,每天雷打不动给他写一封鼓励的信,你做得到吗?”
“你是嫁给萧林绍了,”他盯着她肚子,语气像淬了冰,“可那是他以为莎莎死了!他责任感强,又看你怀了孕,才跟你过的!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你以为他好受?”
苏瑶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精神病院?写信二十年?这些事,萧林绍半个字都没提过。
罗宇的话像针,密密麻麻扎进心口。
“莎莎学医就是为了萧林绍,”罗宇往前一步,几乎贴上她,“她这辈子都耗在他身上了!你就不能……成全他们吗?”
她突然笑出声, 笑得肩膀都抖了 :“成全?谁他妈来成全我肚子里的孩子?谁来成全我这几个月的提心吊胆?”
她转身推开木门, 手在门框上扶了一下才站稳 ,声音冷得像冰:“罗宇,你被那个女人洗脑洗傻了吧?为了她就能理直气壮伤害别人?我看你这辈子都别结婚,省得害了另一个女人!”
她没回病房,顺着走廊尽头的楼梯下去,一步步离开了医院。
苏瑶沿着路边走, 高跟鞋磨得脚后跟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玻璃碴上 。
天快黑透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是萧林绍。
“伍越说你来了医院,人呢?我转了两圈都没找着。”
“走了。”她 靠在路灯杆上,声音有点发紧 ,“医院味儿太冲,待不住。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苏瑶,对不起……”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莎莎她毕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陈致远还没到,我可能……得再盯会儿。”
“行,没事。”她挂了电话, 把手机塞回口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转身朝方蕾家走去。
方蕾正跪在地上收拾行李箱, T恤后背汗湿了一片 。
“这就要溜了?”苏瑶踢了踢行李箱的轮子。
“下个月走,签证还没下来,先把这些破烂寄回海宁。”方蕾抬头看见她, 手里的衣服“啪嗒”掉在箱子里 ,赶紧站起来:“你脸怎么白成这样?跟鬼似的,出什么事了?”
“没事,”苏瑶 往沙发上一瘫,鞋都没脱 ,声音闷在抱枕里,“就是太累了……”
她突然坐起来抱住方蕾, 脸埋在对方肩窝,手抓着方蕾胳膊,指节都白了 ,眼泪“唰”地下来了:“你也要走了……在这儿除了你,我连个说人话的都没有。他们都觉得我是抢别人男人的坏人……我快撑不住了……”
“要不……我留下?”方蕾 手拍着她后背,声音有点抖 。
苏瑶 用手背蹭了蹭眼睛,把眼泪蹭了方蕾一肩膀 :“留什么?留下来看我天天跟人撕逼?没用的。”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得厉害:“莎莎开始动手了。萧林绍说不会跟她复合,可我知道……他心里那盏灯,一直没灭过。”
方蕾看着她 眼下的青黑和哭花的妆 ,叹了口气:“瑶瑶,我知道你想为了孩子撑着,”
她蹲下来握住苏瑶的手,“可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天天这么熬,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要不……先歇歇?”
“方蕾……”苏瑶的声音细若蚊蚋,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砸在手背上,烫得慌 。
方蕾蜷在卡座里,用吸管戳着杯子里的冰咖啡:跟傅元凯过了十年,我算把男人那点花花肠子摸透了。真靠谱的,外面莺莺燕燕再多也像打酱油的;要是婚姻里只有你一个人使劲,就跟拉磨的驴似的——累死也没人看见。
苏瑶握着温热的可可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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