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下来吗?”
莲单膝跪地,将头压的很低,以至于[七罪]看不到他的表情。
“以DEM,还有你和我的能力,足够让你活下来……”
“哈哈…”
只不过,疲惫不堪的少女是如此回答的。
“抱歉啊,[你不是属于我的莲]。”
话音落下,[七罪]似乎想抬起手抚摸莲的脑袋,只是她已实在无力,最终,手臂下垂,她轻轻的倒了下去。
[你不是属于我的莲]。
[你不是属于我的莲]。
这几个单词莫名萦绕在莲的脑海当中,久久无法挥散。
而他就像一个木头娃娃一样,表情呆滞的跪坐在地面上。
“原来如此,我从始至终都不是被选择的对象啊…”
明明失去了心脏,明明已经是最为坚强的灵结晶构成的心脏,可他此时此刻竟感到沉闷与痛苦。
要哭吗?也许放声大哭一场会好一点吧……
不,哭泣,应该留到胜利之时。
莲自嘲的笑了两声,看着面前的安详的七罪,他摇了摇头。
“那就如你所愿……”
可你解开的,只是囚牢,枷锁……似乎变得更紧了……
只见七罪的身体下方显现出一道暗紫色的魔术术式,短短片刻的功夫,一枚无色的灵结晶被提取而出。
“嘛啊,都这个时候了,一起吃掉也无所谓吧。”
莲摊开手掌,映入眼帘的是两枚金黄与漆黑两种色彩互相交错的灵结晶。
接着,一道镜子升起。
莲转身将三枚灵结晶按入胸口当中,缓缓走入镜子当中。
……………
乌漆麻黑的空旷办公楼内,忽然,一道聚光灯被打开,照射出的是一名银发男人的身影。
他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用着宛如在和小朋友们讲故事一般的口吻道:
“悲剧把他写成范例:
出生即草稿,恋爱是漏洞,救赎是补丁,死亡是更新的日志——
整本人生翻开全是勘误表,
而他还在页脚认真批注:
[至少,墨水是甜的。]”
“果然是你在捣鬼啊,萧。”
铃木莲自镜像中显现,他立于阴影当中最为黑暗的角落,目光冷淡的直视着那个男人。
“哎呀呀,我消失了这么久,你居然没忘记我的名字,真是令人欣慰呐~”
“是吗,但我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没关系,我开心就好。”
萧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转而悠闲自在的坐在了原本属于维斯考特,现在属于铃木莲的办公椅子上。
并且肆无忌惮的将腿翘在桌子上。
“我到底该如何盛赞你的行为呢?亦或者我该如何可怜一下你呢?铃木莲先生,那个曾经一无是处的卑微小鬼。”
“也许我该被人们厌恶,但我想那大概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莲抬起手,虚空当中显现出漆黑巨剑,他剑指前方,目光冷淡。而萧挑了挑眉。
“你这话说的倒是正义凛然。”
“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哦,这是真话。”
“为什么欺骗[七罪]?”
“噗……”
萧反问:“我可没有欺骗她,只是她没有做到而已,况且她也说了,她很累。”
“…………”
看到莲沉默并缓缓放下剑的样子,萧感到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这是干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拯救一名少女,却连自己都被拖进了不幸的泥潭。”
“……”
“请不要用那种凶狠的眼神看着我,好吗?你说要改变世界,结果只改写了墓志铭的落款。”
他忽然坐起身,带着蔑视的神情将目光投向莲的胸口:
“啧啧啧,瞧瞧你那颗用灵结晶缝补的心脏——
跳得再响,也不过是赝品在嘲笑真品的沉默。
你耗尽所有轮回,只为证明悲剧可以复制粘贴;而我只需动动笔,就能让‘胜利’的质点变成下一幕喜剧的道具。
所以,哭吧,继续哭吧,
把你的眼泪攒成河,
也许——只是也许——
能淹死你那点可怜的自尊。”
莲笑了,像是为了反驳萧的话一样,笑了,他的语气平静的像是结了冰的湖面。
“那颗被你称作[赝品]的心脏,没有那么脆弱,既然你说悲剧可以复制,那就复制下去吧。
无论复制他个千百回转,我都会在同一行血里重生。”
话音未落的前一秒,暗色的剑气如同猛兽般直扑而来。
轰!
硝烟弥漫,窗户破碎,皎洁的月色透过剑气劈开的裂缝照射在屋内。
“淹死的不是自尊,而是你那自以为是的结局。”莲冷漠的将剑插在地面上,如此回应。
“呵呵,看样子也唯有战斗才能证明你我的观点吧。”
萧的声音悠悠传来,他依靠在那高大的王座上,缓缓握住那顶端延伸出的柄状物。
“战士不会流泪,来吧,战斗到死吧。”
瞬间,两人同时挥出剑,两道剑气同时产生碰撞并互相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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