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哥气冲冲地回到村子里,远远地就看见顾一白正蹲在老炉头的铺子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一口黑黢黢的大铁锅。
老炉头佝偻着背,风箱拉得震天响,火星子四溅,映衬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更显苍老。
“我说,你这茅山姑爷,放着好好的法器不用,跑来我这儿炼什么东西?”老炉头虽然耳聋,但看口型,也知道顾一白在嘀咕什么。
顾一白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乌漆嘛黑的矿石,往火炉里一扔:“借你这口老锅一用,别心疼。”
怒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呆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刚才鸡腿只啃了一半就被阿朵那死气沉沉的样子给吓跑了,现在是真饿了。
眼珠子一转,他看见炉子旁边堆着一小堆锅巴,顿时乐开了花。
“嘿嘿,不吃白不吃!”
怒哥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抓起一块锅巴就往嘴里塞。
“咔嚓咔嚓……”
锅巴又干又硬,嚼得怒哥腮帮子都疼了,但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他觉得屁股底下有些发烫。
“咦?这锅底怎么这么热?”
怒哥好奇地低下头,这才发现,那口黑黢黢的大铁锅锅底,竟然刻着一圈圈扭曲的纹路。
那些纹路细小而密集,像是某种虫子的形状,弯弯曲曲,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怒哥觉得这些纹路有些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阿朵身上,也有类似的胎记!
“难道……这锅和阿朵有什么关系?”
他心中一惊,连忙用爪子抠了抠锅底的纹路。
“嘶……”
一股刺痛感传来,怒哥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他抠过的地方,竟然渗出了一丝丝黑色的液体。
那液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闻之欲呕!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有毒!”
怒哥连忙甩了甩爪子,想要把那黑色的液体甩掉,可是那液体却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降临。
“阿朵,你在哪里?我来看看你。”
大蛊师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怒哥抬头一看,只见大蛊师正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眼神却阴鸷得像一条毒蛇。
“不好!这老东西来干什么?”
怒哥心中警铃大作,他总觉得大蛊师来者不善。
大蛊师走到老炉头铺子前,假惺惺地对着顾一白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正在炼器的老炉头。
“老人家,辛苦了。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在家休养,炼器这种粗活,还是交给年轻人来做吧。”
老炉头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地拉着风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大蛊师的话。
大蛊师
“顾小友,你也是为了阿朵的事情来的吧?年轻人就是有冲劲,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冲动就能解决的。”
顾一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大蛊师见状,也不再多说,他背负双手,看似随意地在铺子里踱着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老炉头身旁的那口大铁锅。
“嗯?这锅……”
大蛊师的目光停留在锅底的那些扭曲纹路上,
他袖袍下的手,悄悄摸出了一只小巧的银铃。
那银铃通体银白,雕刻着无数细小的虫子,造型诡异而精致。
正是大蛊师的独门法器——搜蛊铃!
此铃一响,方圆百里之内的蛊虫,都会被其吸引,从而暴露行踪。
大蛊师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阿朵体内是否还残留着蛊力。
他怀疑阿朵并没有完全失去蛊身圣童的力量,所以想用搜蛊铃来试探一下。
只要阿朵体内还残留着一丝蛊力,就会被搜蛊铃引动,从而暴露出来。
大蛊师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摇动搜蛊铃,突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整个村子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村子里所有的铁锅,都开始发出嗡嗡的鸣响声!
那声音低沉而浑厚,像是丧钟齐鸣,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怎么回事?”
大蛊师脸色大变,连忙收起搜蛊铃,警惕地看向四周。
只见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都跑了出来,惊恐地望着自家院子里的铁锅。
那些铁锅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不停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鸣响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地震了吗?”
“不对!这声音是从铁锅里发出来的!”
“快看看!我们家的铁锅好像要炸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惊慌失措。
老炉头猛然站起身,浑浊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他颤抖着手指,指向大蛊师,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嘶吼声。
他指着大蛊师,
怒哥看到老炉头的反应,顿时灵光一闪。
“难道……这老头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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