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艳的高跟鞋在朝阳北塔的青石板上敲出“哒哒”的脆响,刚把最后一片从古玩市场淘来的辽代陶片塞进包里,就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不是深秋的风,是那种带着甜腻香气的、像毒蛇吐信似的凉意。她猛地回头,只见巷口的老槐树底下,站着个穿火红色吊带裙的女人,金色长发像瀑布似的垂到腰际,发梢还沾着几片没掉干净的槐树叶,最扎眼的是那双眼睛,虹膜泛着琥珀色的光,笑的时候眼尾往上挑,像画了道精致的蝎尾纹。
“哟,这不是慕容大美女吗?”女人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手指把玩着鬓边的头发,指甲上涂着暗红色的甲油,“听说你最近跟那五个石疙瘩混得挺熟,还捡了个叫云霄的小男友?”
慕容艳瞬间绷紧了神经,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土娃前几天刚给她做的“土遁符”,说是用朝阳建平的黄土和着糯米浆做的,关键时刻能遁地。她挑眉笑了笑,故意把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半截雪白的锁骨:“姐姐哪儿冒出来的?这裙子挺显身材啊,就是领口再低点儿,估计能把旁边卖烤冷面的大叔魂勾走。”
“我叫美杜莎。”女人往前走了两步,裙摆扫过地上的落叶,竟没发出一点声音,“至于领口……”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慕容艳耳边,“我只给想勾的人看。比如——你身后那位躲在柱子后面,快把青砖抠出洞的小男友。”
慕容艳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喊云霄,就见一道黑影“嗖”地从旁边的辽代经幢后面窜出来,正是云霄。他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糖炒栗子,栗子壳撒了一地,看到美杜莎的瞬间,眼睛都直了,嘴里的栗子差点喷出来:“我靠!慕容艳你这姐妹哪儿认识的?这身材……比你穿比基尼去北戴河那次还……”
“云霄你找死!”慕容艳抬腿就往他小腿上踹,高跟鞋跟差点没把他牛仔裤戳个洞。云霄跳着躲开,还不忘回头冲美杜莎挤眉弄眼:“美女,我叫云霄,是她正牌男友!你要是觉得她太凶,我……”
“闭嘴!”慕容艳和美杜莎异口同声,前者是气得脸红,后者是笑得暧昧。美杜莎捂着嘴笑的时候,慕容艳突然发现她的耳垂上挂着对蛇形耳坠,耳坠的蛇眼竟是用红宝石做的,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吵吵嚷嚷的声音:“艳姐!艳姐!我们买了朝阳特产的酸枣汁,你快尝尝!”
是金娃、木娃、水娃、火娃、土娃来了。五个石娃还是老样子,金娃穿着件亮闪闪的金色运动服,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四瓶酸枣汁;木娃扛着根从附近公园捡的杨树枝,说是“防身用”;水娃手里攥着个矿泉水瓶,瓶里的水晃来晃去,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恶作剧;火娃穿着件红色的卫衣,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朝阳烧烤yyds”的T恤;土娃最逗,裤兜里鼓鼓囊囊的,走一步就掉出个小土块,还得弯腰去捡。
“哟,这不是美杜莎姐姐吗?”土娃刚捡起土块,抬头看见美杜莎,突然眼睛一亮,“上次你在凤凰山偷偷挖辽代古墓,被我用土遁术埋了半截身子,怎么,这次又来朝阳搞事情?”
美杜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妩媚:“小土娃记性还挺好。不过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莱特宁,别躲了,再躲你那顶破帽子都要把墙蹭掉漆了。”
话音刚落,就见巷尾的墙根下,慢慢挪出来个男人。他戴着顶怪模怪样的帽子,帽檐又宽又大,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个高挺的鼻子和厚厚的嘴唇。身上穿的西装皱巴巴的,像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正低头在上面写着什么。
“莱特宁,你不是说要设计个‘五行困阵’吗?怎么还躲起来了?”美杜莎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嫌弃。
莱特宁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到慕容艳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得溜圆,手里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胸……胸围估计得有D罩杯……腰这么细……臀线真好看……”
“你找死!”慕容艳气得脸都红了,抓起地上的酸枣汁瓶子就朝他扔过去。莱特宁反应倒快,猛地一低头,帽子被瓶子砸掉,露出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他还不忘捡起帽子,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抬头看着慕容艳,憨厚地笑了笑:“美女,我是莱特宁,蝎子精,智商180!你要是跟我约会,我可以给你讲朝阳的历史,从红山文化讲到辽代上京……”
“讲你个大头鬼!”云霄一把把慕容艳拉到身后,指着莱特宁骂道,“你小子再敢盯着我女朋友看,信不信我让火娃把你那破笔记本烧了?”
火娃立刻凑过来,攥着拳头,手心冒出一点火苗:“对!我这火可是用朝阳凌源的煤炭练的,烧起来能把你那西装烤成灰!”
莱特宁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其实是空气):“你们别冲动。我设计的‘五行困阵’已经启动了,整个朝阳北塔周边,现在都被我用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包围了。你们要是想出去,就得破解我的谜题——不然,就永远困在这里,跟我一起研究朝阳的考古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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