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陆景珩的宴席订单,沈清辞丝毫不敢怠慢。第二天天没亮,她就和父亲沈厚德赶往平时进货的猪肉铺,准备挑选最新鲜、品相最好的猪下水和猪蹄,用来制作宴席上要用的卤味拼盘。
然而,刚到肉铺所在的街口,就感觉气氛不对。往日这个时候,肉铺前应该已经排起小队,人声嘈杂才对。可今天,肉铺门口冷冷清清,连门板都只开了一半。
沈厚德心里咯噔一下,快步上前,只见肉铺老板正愁眉苦脸地收拾着东西,案板上空空如也。
“张老板,今天这是……肉还没到?”沈厚德疑惑地问。
张老板抬起头,见是他们,叹了口气,重重拍了下大腿:“哎哟!沈二哥,沈姑娘,对不住!对不住啊!今天……今天怕是没货给你们了!”
“没货了?”沈清辞心里一沉,“张老板,我们可是老主顾了,今天有要紧的订单,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张老板一脸晦气地摆摆手:“不是我不给二位想办法,实在是……唉!我家东家,昨儿夜里突发急病,没了!这丧事一来,铺子起码得歇业三五天,这节骨眼上,哪还有人手去收猪宰杀啊?”
东家去世?歇业三五天?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沈清辞和沈厚德都震住了。他们家的卤味生意,八成以上的原料都指着这家猪肉铺呢!别说陆景珩的宴席订单了,就是铺子日常的供应都要断了!
“这……这可咋办?”沈厚德顿时慌了神,搓着手,急得团团转,“三五天没货,咱们铺子就得关门啊!陆公子那边的订单……”
沈清辞也是心乱如麻,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乱解决不了问题。她深吸一口气,问道:“张老板,那您知不知道,镇上还有哪家肉铺,能稳定供应猪下水的?”
张老板摇摇头:“沈姑娘,你也知道,这猪下水大部分人家嫌麻烦不要,也就我家东家厚道,肯收肯卖。别的肉铺,要么不专门弄这个,量少不稳定,要么价格死贵。一时半会儿,怕是难找。”
希望似乎破灭了。沈清辞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刚有起色的生意,就要因为原料断供而陷入困境吗?
失魂落魄地回到铺子,周氏和沈安看到他们空手而归,又听说了原委,也都傻眼了。
“天爷!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周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色发白,“陆公子的订单明天就要,这可怎么交代啊?咱们铺子……这才开张几天……”
沈安看着大人们愁云惨布,小声说:“要不……咱们今天就不卖肉的了,光卖田螺和素菜?”
沈安这句无心的话,却像一道光,瞬间划破了沈清辞脑中的迷雾!
对啊!猪下水暂时没了,但铺子里不是还有别的产品吗?田螺和小杂鱼可以去河边和鱼市想办法,虽然量可能不大,但能撑一点是一点。更重要的是——素菜!
卤豆干一直卖得不错,为什么不能开发更多的卤素菜呢?比如卤海带结、卤藕片、卤毛豆……这些东西便宜,容易储存,处理起来也相对简单,正好可以填补没有猪下水的空档!
“安安!你真是个小福星!”沈清辞激动地抱起弟弟转了个圈,把沈安弄得莫名其妙。
她立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爹,娘,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猪下水暂时没了,咱们就主推河鲜和素卤!田螺和鱼,爹您今天多跑几个地方,能收多少收多少!娘,咱们现在就去买菜市,买海带、藕、毛豆,还有豆干豆皮,越多越好!咱们今天就做一锅全素卤和河鲜卤试试水!”
绝境之中看到希望,周氏和沈厚德也立刻振作起来。
“成!我这就去码头和河边转转!”沈厚德二话不说,揣上钱就出了门。
“走,阿辞,娘跟你去买菜!”周氏也挽起了袖子。
一家人立刻分头行动。沈清辞和周氏去了菜市,大批量采购了各种适合卤制的素菜。回来后,母女俩就一头扎进后院,清洗、切配、改刀,忙得不可开交。
沈清辞调整了卤汁的配方,减少了油脂的比重,增加了香料的清新感,更适合卤制素菜。
傍晚时分,沈厚德也回来了,虽然只收到不多的田螺和小鱼,但总算不是空手。
新的卤味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与以往不同的清香。素卤的香味更加柔和,海带和藕片吸饱了汤汁,看起来十分诱人。
沈清辞特意切了一大盘各式素卤,分给左邻右舍品尝。
“王嫂子,尝尝我们新做的卤素菜,清爽不腻!”
“李大爷,这是卤藕片,您牙口好,尝尝脆不脆?”
邻居们尝了,纷纷称赞:
“嗯!这海带结好吃,又软又入味!”
“藕片爽口,下酒不错!”
“沈姑娘,你们这脑子真活,素菜也能卤出这味儿!”
第二天,沈记卤味铺照常开门,只是招牌旁边临时贴了张红纸,上面写着:“新品上市:秘制卤素菜(海带、藕片、毛豆)、河鲜卤味限量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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