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醉仙楼的合作步入正轨,稳定的订单和丰厚的收入像一股活水,让沈家二房的日子肉眼可见地滋润起来。周氏脸上愁容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忙碌而充实的红晕。沈厚德送货时腰板挺得笔直,连吆喝声都洪亮了几分。小院里的卤香日夜不息,混合着紫苏的独特气息,成了这条街上最令人安心的味道。
这天傍晚,一家人难得早早收工,围坐在新打的方桌前吃晚饭。桌上的菜色也丰盛了不少:一盘油光红亮的香辣卤蹄髈,一碟清爽的凉拌水芹菜,一盆青菜豆腐汤,还有一大碗白米饭。周氏还给每人碗里卧了个金灿灿的煎蛋。
“他爹,阿辞,安安,多吃点!”周氏夹了一大块蹄髈放到沈厚德碗里,又给女儿和儿子各夹了一块,“这些日子都累坏了,得补补!”
沈厚德咬了一口软烂入味的蹄髈,满足地咂咂嘴:“嗯!香!咱阿辞这手艺,没得说!”
沈安小手抓着蹄髈啃得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说:“好次!姐做的肉肉最好次!”
沈清辞看着家人满足的样子,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也夹了一筷子水芹菜给母亲:“娘,您也吃,这个清爽。”
饭桌上其乐融融,充满了久违的温馨和希望。周氏看着日渐充盈的钱匣子,盘算着:“照这个进项,到年底,咱不光能凑齐金宝的聘礼,说不定还能把盖房欠的债都还清,再给咱安安攒点念书的束修呢!”
这话让全家人都眼前一亮。还清债务,送沈安上学,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真的吗娘?我能去念书了?”沈安兴奋地睁大眼睛。
“能!只要咱们好好干,肯定能!”周氏信心满满。
沈厚德也憨厚地笑:“嗯!等安安念了书,将来有出息!”
美好的蓝图仿佛就在眼前,小院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然而,沈清辞在喜悦之余,却始终没有忘记陆景珩那句“木秀于林”的提醒。生意越好,靶子就越大。她暗中观察着铺子周围的动静,也更加留意来往的客人。
果然,几天后,一些细微的变化开始出现。
先是铺子里的熟客老张头,来买卤味时,状似无意地念叨了一句:“老板娘,你们这卤味是越做越好了!不过啊,我听说……镇上新开了家杂货铺,也卖卤味,价钱比你们便宜不少呢,说是……跟如意楼一个味儿?”
周氏心里一紧,面上却笑着应付:“张叔,咱家的味儿是祖传的,别人家比不了。您吃着好就行!”
老张头呵呵一笑:“那是自然,我就认准你家这口儿!”
接着,沈厚德去肉铺进货时,相熟的张老板也悄悄告诉他:“厚德老弟,最近有个生面孔,老来打听你们家一天进多少肉、用什么调料,问得可细了!我看着……不像好人,你们可得当心点!”
生面孔!打听底细!
沈厚德心里咯噔一下,回家赶紧把消息告诉了妻女。
“他爹,阿辞,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如意楼派来的人?”周氏忧心忡忡地问。
沈清辞蹙眉沉思:“很有可能。他们明着逼婚不成,合作被拒,现在开始玩阴的了。打听我们的进货量和用料,是想摸清我们的底细,要么仿造,要么断我们的原料来源。”
这猜测让周氏和沈厚德都紧张起来。
“那……那可咋办啊?咱们的方子可不能让人偷了去!”周氏急道。
沈厚德也搓着手:“肉铺那边还好说,张老板是熟人。可别的调料……万一人家出高价抢……”
“爹,娘,别慌。”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咱们现在有醉仙楼的订单,需求量稳定,可以先跟相熟的供应商签个简单的供货契,约定好数量和价格,哪怕价钱稍微高一点,图个稳定。至于方子……”她顿了顿,“核心的香料配比,只有咱们自家人知道,配料的时候小心点,不让外人看见。”
说做就做。沈清辞第二天就去找了常来往的豆腐坊、肉铺和杂货店,提出了签订短期供货协议的想法。这些老板见沈记生意稳定,又有醉仙楼做靠山,大多都爽快地答应了。虽然成本略有增加,但原料供应暂时得到了保障。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更让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沈厚德像往常一样,推着独轮车给醉仙楼送货。走到半路,经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时,突然从旁边冲出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故意撞向独轮车!
“哎哟!你怎么推车的?不长眼睛啊!”一个青年恶人先告状,伸手就去掀盖在卤味上的白布。
沈厚德心里一惊,赶紧护住车子:“你们要干什么?”
另一个青年嬉皮笑脸地凑近闻了闻:“嘿!真香啊!这就是沈记的卤味?让哥几个尝尝鲜!”说着就要伸手去抓。
沈厚德又急又气,死死按住车子:“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抢东西吗?”
“抢?爷们儿尝尝叫抢?”那青年眼露凶光,推了沈厚德一把。沈厚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车上的瓦罐晃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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