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恭候多时了。”
阴恻恻的声音在空旷冷清的后厨里回荡,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两个膀大腰圆、面目陌生的汉子堵在门口,彻底封住了退路。灶台冰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油和灰尘混合的怪味,哪里有什么李嬷嬷和山泉水?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沈清辞的心脏瞬间缩紧,冷汗浸湿了后背。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迅速扫过环境——除了正门被堵,侧面有一扇小窗,但装着结实的木栅;后墙堆着柴火,似乎没有其他出口。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沈清辞后退半步,背靠冰冷的灶台,右手悄悄探入袖中,握住了那个装着迷香粉的锦囊,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
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黄牙:“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姑娘你太爱管闲事了。书院后山的土,好看吗?”
果然是为了红泥的事!沈清辞心中雪亮,对方是来灭口的!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她佯装糊涂,拖延时间,大脑飞速运转。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迷香粉是最后的底牌,必须用在关键时刻。父亲就在外面,但距离较远,必须制造动静引起他的注意!
另一个矮壮的汉子不耐烦地啐了一口:“疤哥,跟她废什么话!赶紧解决了干净!”说着就逼上前来。
“慢着!”沈清辞猛地抬高声音,同时手腕一抖,将桌上一个空陶碗扫落在地!
“哐当!”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
两个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动作一滞!
“臭丫头!找死!”疤脸汉子怒骂一声,加速扑来!
就是现在!沈清辞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将握在手中的锦囊狠狠砸向两人脚前的地面!同时身体猛地向柴堆方向一滚!
“噗”的一声轻响,锦囊破裂,一股近乎无味的淡灰色粉末迅速弥漫开来!
“咳咳!什么玩意儿?”
“妈的!是迷药!”两个汉子吸入粉末,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脚步踉跄,动作慢了下来。但他们显然不是普通混混,硬是咬着牙,晃着脑袋继续逼近!
趁此机会,沈清辞已经滚到柴堆旁,顺手抄起一根粗实的柴棍,紧紧握住!她知道迷香效果有限,必须争取时间!她一边警惕地盯着两个摇摇晃晃的歹徒,一边用尽力气朝着窗户方向大喊:“爹——!后厨有贼——!”
声音透过窗户缝隙传了出去!
几乎就在她喊声落下的同时,厨房外传来了沈厚德焦急如雷的怒吼和沉重的奔跑声:“阿辞!爹来了!!”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厨房的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得晃动不止!
“妈的!外面还有人!”矮壮汉子惊怒交加,强忍着眩晕想去顶门。
疤脸汉子眼神一狠,不再理会沈清辞,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冲向门口,显然是想先解决外面的沈厚德!
“爹小心!他有刀!”沈清辞看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柴棍朝着疤脸汉子的后脑奋力掷去!可惜她力气小,柴棍只打中了对方的肩膀。
疤脸吃痛,动作一顿。就这片刻的耽搁,“哐当!”一声,厨房门闩终于被沈厚德用柴刀劈断,木门被猛地撞开!
沈厚德双目赤红,手持明晃晃的柴刀,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冲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拿着匕首的疤脸和正逼近女儿的矮壮汉子,想也不想,挥刀就朝着离女儿最近的矮壮汉子砍去!
“狗日的!敢动我闺女!”
矮壮汉子吓得就地一滚,躲开刀锋。疤脸见状,匕首直刺沈厚德肋下!沈厚德毕竟只是庄稼汉,没什么章法,全靠一股蛮力,回刀格挡稍慢,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险象环生!
“爹!”沈清辞心急如焚,眼看父亲一对二吃亏,她环顾四周,看到灶台边有一筐准备扔掉的烂菜叶和土豆皮,也顾不得许多,抓起一把就朝着两个歹徒的脸上扔去!
烂菜叶糊脸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极大地干扰了对方的视线和动作。沈厚德趁机猛劈几刀,逼得两个歹徒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书院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什么人敢在书院行凶!”
“围起来!”
是书院的护院?还是……陆公子的人?沈清辞心中一动!
两个歹徒听到外面的动静,脸色大变,心知今日事已难成。
“疤哥!风紧!扯呼!”矮壮汉子喊了一声,虚晃一招,转身就想从侧面那扇小窗撞出去!
疤脸汉子也不甘心地瞪了沈清辞一眼,匕首一收,跟着同伴欲逃!
“想跑?!”沈厚德怒吼着追上去,却被疤脸反手一刀逼退。
眼看两人就要破窗而逃,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冷喝:“哪里跑!”
紧接着,是“咔嚓”一声木栅断裂的脆响和两声闷哼!似乎外面早已有人埋伏!
沈清辞和沈厚德惊疑不定地冲到窗边,只见窗外,阿福带着两名身手矫健的青衣人,已然将那两个试图跳窗的歹徒制服在地,用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窗外原本看似牢固的木栅,竟早已被人动了手脚,看似完好,实则一撞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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