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凌上场的时候,我还在那儿挥舞着手臂同他加油,但看他的眼神,他已经视死如归了。
孟凌凌甚至准备了滑跪的姿势,想着实在不行,男儿膝下有黄金,就不信自己跪不出个黄金万两来!
当方芝蓬走过来的时候,孟凌凌看着他,却感觉他并不像照片上的那样狠厉,那样高大,那样勇猛,反而看上去同自己的块头差不多。若是真正站在一起与自己相比,可能还要略微瘦弱些的一样。
孟凌凌偷偷踮了踮脚,嗯,方芝蓬比自己要矮很多。
对面的方芝蓬看上去有些疲惫,面无波澜,不怒亦不喜,看上去完全没有那种即将要虐渣的上位者姿态,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原本孟凌凌觉得应该会放狠话的阶段,对面也只是温顺无害的听孟凌凌大说特说、大放厥词了一通后,语气平和的同裁判说,“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开始了吗?”
裁判只以为是方芝蓬的个性使然,颌首同意,“好的,但我需要问一下对手。其实,放狠话也算是个赛前的常规流程,你这样什么狠话都不放的话,对手可能会觉得你不尊重他。”
方芝蓬朝着孟凌凌挑了一下眉毛,微微侧了侧头,“这位同学,啊不,这位对手,你同意吗?”
刚放完狠话觉得浑身热血直涌入大脑的孟凌凌被对方的云淡风轻弄得一愣,没过脑子的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同意!”
方芝蓬这才看向裁判,“他同意了,那我就进入机甲了。”
哎?!
孟凌凌都给方芝蓬摆的这一出给闹晕乎了,这到底要干嘛?说他不尊重对手吧?好像也谈不上,而且自己都那么挑衅了,他也没说什么。
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落寞感。
裁判倒是张嘴想说些什么的,但既然孟凌凌都“同意了”,他也就没得可说了,“那行,你俩抓紧上机甲,咱抓紧比赛,早比赛完,大家也就早休息。”
方芝蓬也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就上了机甲。
——
我跟葛老师还有梁雨落,还有力徽、郝宏博、周炳承,我们这一堆人都挤挤挨挨的凑堆扒拉在栏杆的最前面,等待着比赛开始。
可以说,逆鳞的这场比赛是我们这些人在这儿最齐全的时候了。
不为别的,大家都在想,万一不小心碰到方芝蓬的话,好提前有点输掉的心理准备,不要让自己输的太难看。
其实在这之前,我们这一队的其他同学不是没有关注过方芝蓬,他们比我还要天真,说这要是热血番就好了,出现那种天降奇才,把方芝蓬打的跪地求饶、哭爹喊娘、大声反悔、痛彻心扉、悔不当初,最后被天降奇才以那种“仙人抚我顶”的方式不计前嫌的抚摸着跪地的方芝蓬,将他收入麾下,终成一代枭雄的小弟之一。
但热血番还是被葛老师给强力镇压了,他先是在同学们的身后以那种默不作声的态度悄悄地听完了全部内容,然后大喝一声,“哼!我说怎么找不着你们呢?啊?!一个个的在这儿想着什么方芝蓬跪地求饶,还想着收成小弟?你们这些人,谁要是赢了方芝蓬,我给你们当小弟!!赶紧去准备比赛!有这个闲工夫天天在这儿七想八想的,早就夺冠了!至于想出什么天降奇才来吗?!啊?!!!”
其实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我只是默默路过的,我沉默的表示了一下我的无辜和路人身份,然后迅速的飘走了。
——
正在我们期待着要开赛的时候,葛老师手里的作战通话亮了,里边传来了逆鳞的声音,“老师,我琢磨出来个狠招,既然这家伙能来降维打击,那我也有外援啊,老师,你说出什么招,我就出什么招,咱双剑合并,天下无敌!!”
一阵沉默,又一阵沉默。
“老师?葛老师,你还在吗?”
“自己打,尽全力”
说完这些,葛老师就恶狠狠的把通话键给摁灭了。
“老师,我觉得孟凌凌说的这话,有点道理啊”。
既然对方降维打击的话,那就你不仁,我不义,各出损招呗。
对啊,其他同学也觉得逆鳞这招,好像也有点道理。
难道就只许你赢了一届,特训之后,又跑我们这儿来碾压我们?凭啥?
欺负人嘛,这不是?!
“违规”,葛老师只说了两个字,就在那儿叹起气来,“你们以为老师没想过什么损招吗?这种合法的损招……啊不,这种合规合法的招数,很少的!”
哦,原来葛老师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还以为根本不会管我们遭受到了什么样的降维打击呢。
——
裁判刚刚挥下了比赛的小旗子,方芝蓬就直接驾驶机甲猛攻过来。
逆鳞当下的决断是先行躲避,再谋进攻。
正所谓撼大摧坚,宜徐徐图之。
但很显然,逆鳞想的太多了,因为方芝蓬的进攻就像暴风中的冰雹一样,完全封死了逆鳞的反击路,让他只能仓皇招架,左右逃窜,像是个落单的小狼崽子,被凶猛的野兽打的“嗷呜嗷呜”的直叫唤,凶巴巴但又奶呼呼的,完全唤不醒对手的一丝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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