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云璃却已转身背对那道新出现的暗缝。她将袖中的金属片压得更紧,指腹擦过表面微凸的符文,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
“别管那扇门。”她说,“先看这本书。”
夜无痕立刻会意,收手不再探查墙壁异动。他从怀中取出一块薄冰,凝力催动,冰面泛起涟漪般的光晕,映出古籍封面的文字。林婉儿蹲下身,从行囊里翻出空白卷纸和炭笔,雷鸣则靠着柱子坐定,目光紧盯云璃手中的书页。
云璃闭眼深吸一口气,指尖抚上《御兽本源·破暗卷》的第一页。书页自行翻动,文字如流水般涌入脑海。她低声念出:“黑暗侵蚀并非不可逆,关键在于属性共鸣频率的校准……光、雷、火三系若能同步震荡,可形成净化波纹。”
“什么意思?”雷鸣皱眉,“说人话。”
“就像敲钟。”林婉儿接过话,“不同材质的钟,敲出来的声音不一样。被黑气污染的幻兽,体内频率乱了。我们要用纯净的力量,把它的‘声音’重新调回来。”
“所以不是硬拼。”夜无痕看着冰镜上的记录,“是引导。”
云璃点头,继续解读下一段。她语速平稳,但每念一句都需停顿片刻,显然是在对抗精神负荷。书中内容越往后越艰深,涉及大量古老符文与能量运行路径,许多图示只有在特定心境下才会显现全貌。
“第三章提到‘蚀引阵’。”她睁开眼,眉头微蹙,“需要三人以上协同布阵,主阵者必须拥有光属性亲和力。阵眼位置要避开阴脉交汇点,否则反而会加速污染扩散。”
林婉儿迅速在纸上勾画结构,边记边问:“那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失控幻兽,是不是也能救?”
“理论上可以。”云璃声音略沉,“但要看侵蚀程度。如果本源已经扭曲,强行净化只会让它们崩解。”
雷鸣握紧拳头:“那我那雷兽呢?腿上的黑斑还在蔓延。”
“书里有对应技法。”云璃翻到中间章节,“‘光蚀引’配合雷系导流,能把浊气逼出体外。但过程会很痛,而且需要施术者持续供能。”
“我能扛。”雷鸣咧嘴一笑,“只要它还能战就行。”
四人轮流阅读,各自负责不同部分。林婉儿专注整理符文序列,夜无痕用冰镜反复回放文字影像,确保无遗漏。雷鸣则把战斗应用的部分逐条记下,时不时低声复述,像是怕忘掉。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厅内的符文光芒依旧稳定,没有再出现波动。那扇新开启的暗门静静立在墙边,无人靠近。
“玉简也该看看了。”林婉儿放下笔,抬头看向云璃,“现在就试试?”
云璃犹豫了一瞬,望向肩头的晨曦灵蝶。它双翼合拢,气息微弱,连轻微震颤都已停止。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它的翅尖,触感冰凉。
“不能在这儿突破。”她说,“育兽核和玉简都需要静心引导。万一中途被打断,轻则反噬,重则伤及本源。”
夜无痕接口:“外面情况不明。刚才那道门开了,却没有动静,反而更危险。”
“所以我建议——”云璃将古籍合上,抱在胸前,“先做认主仪式,建立链接。等回到安全据点,再正式吸收。”
三人沉默片刻,先后点头。
云璃取出那几颗灵魄育兽核,晶莹剔透,在微光下泛着淡蓝光泽。她将其中一颗递向夜无痕:“你来主持?冰系最稳。”
夜无痕伸手接过,掌心凝出一层薄霜。他将育兽核置于霜面中央,低喝一声,寒气缠绕而上,形成一个微型结界。三人依次将手掌贴于结界外围,闭目感应。
片刻后,核体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四人名字的虚影,随即隐去。
“链接已成。”夜无痕收回手,“认主完成,随时可激活。”
接着是玉简。银白玉简被云璃握在手中,她按照书中提示的方法,以光力缓缓渗入。玉简逐渐发热,一段段技法要义流入意识——“曜斩”分为三段发力,第一击破防,第二击锁位,第三击贯穿,讲究节奏连贯,不容迟滞。
她试着在脑中演练了一遍,手臂肌肉随之微颤,仿佛真的挥出了那一斩。
雷鸣也不耽误,当场盘膝而坐,取出青色玉简贴于额头。他呼吸渐重,额角渗出汗珠,体表开始浮现细小电弧。突然,他闷哼一声,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死死按住地面。
“怎么了?”林婉儿立刻起身。
“没事!”雷鸣咬牙,“‘裂穹引’第一层……要引一丝天雷入经脉……扛住了……就是有点烧心。”
他说完,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但眼神清明,显然并未失控。
“够了。”云璃上前一步,“基础引导已完成,停下吧。”
雷鸣喘了几口气,终于撤去玉简。他抬手看了看掌心残留的焦痕,笑了:“成了。这招能用,就是得悠着点。”
林婉儿检查了一遍所有物品,确认育兽核已妥善收好,玉简归袋,古籍也用布帛仔细包起。她拍了拍行囊,轻声说:“东西都在,随时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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