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令。”陈芝豹应声,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当国。”徐骁转向齐当国,“你协助芝豹守边境,北莽的游骑要是敢越界,就剁了他们的马蹄子。凉州境内的流寇,不管是真匪还是假匪,只要敢趁乱跳出来,你的重甲步卒就去碾碎他们。记住,守住要道,别让芝豹分心。”
齐当国瓮声瓮气地应道:“义父放心,有我在,苍蝇都飞不过边境线。”
徐骁笑了笑,又看向叶熙真:“熙真,你脑子活,协助李义山军师,处理北凉政务,别让后方出乱子。最重要的是,拿着离阳的敕令,去分化那些中小门派。归降的,给个官府供奉的虚职,让他们有块遮羞布;不归降的,就标记下来,回头一锅端。”
叶熙真摇着羽扇,笑道:“义父放心,这些江湖人最爱虚名,保管让他们狗咬狗。”
最后,徐骁看向姚简:“你的本事特殊,不用沾刀枪。去堪舆占卜,破解那些宗门的护山大阵。徽山的青龙汲水阵,武帝城的气脉节点,都给本王找出来。尤其是王仙芝,别让他有机会驰援旁人。”
姚简低头拱手:“属下明白,定不让义父失望。”
六人领命,没有一句疑问。徐骁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这些孩子,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
陈芝豹起身告辞,刚走到帐帘边,徐骁忽然开口:“芝豹,调些兵力出来。”
陈芝豹停步回头:“义父要多少?”
“一万大雪龙骑重骑,脂虎军、渭熊军的重骑主力,凤字营八百轻骑,再加上其他几支野战骑军。”徐骁缓缓道,“还有燕文鸾的边军,调十万步卒过来,以他们为核心。”
这个数字让帐内几人都有些惊讶,陈芝豹却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
褚禄山与袁左宗对视一眼,也起身道:“义父,我二人同去协助三哥。”
徐骁挥了挥手:“去吧,尽快办妥。”
三人离去后,帐内只剩徐骁与吴素。吴素放下茶盏,轻声道:“一下子调这么多兵,北莽那边会不会……
“越是这样,他们越不敢动。”徐骁打断她,语气笃定,“北莽老狐狸就等着看我北凉内乱,我偏要让他们看看,就算抽掉这么多人,北凉依旧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吴素望着他鬓边的白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万事小心。”
“放心。”徐骁握住她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有你在,我死不了。”
未过一个时辰,帐外传来亲卫的通报:“王爷,剑九黄、徐堰兵、韩崂山三位先生到了。”
徐骁眼睛一亮,起身道:“快请进来。”
帐帘被掀开,三道身影先后走入。剑九黄一身粗布麻衣,背着个长条布囊,里面显然是他的剑匣;徐堰兵青衫磊落,腰间悬着柄普通铁剑,神情淡漠如古潭;韩崂山则穿着道袍,手持拂尘,脸上带着几分仙风道骨。
三人见到徐骁与吴素,齐齐行礼:“见过王爷,王妃。”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徐骁指着案几上的地图,“你们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三人走近,目光落在地图上北凉清凉山的西北方,那里用朱砂笔写着三个字——紫禁山庄。
“这紫禁山庄,是近年江湖崛起的新势力,庄主慕容桐皇据说练就了‘紫禁神掌’,麾下招揽了不少亡命之徒,当年西楚战场上,就有他们的人暗算了我军三名校尉。”徐骁手指重重点在那三个字上,“诸位,我们马踏江湖的第一战,就从这里开始。”
剑九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好得很,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他布囊里的剑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心意,轻轻颤动了一下。
徐堰兵依旧面无表情,只淡淡道:“何时动身?”
韩崂山拂尘一扫:“贫道已算出,此庄气运衰竭,正是破阵良机。”
徐骁朗声笑道:“好!有你们三个在,本王这心里就踏实了。”
吴素在一旁静静听着,见三人虽性情各异,却都对徐骁忠心耿耿,眼中不由泛起暖意。剑九黄当年是江湖散人,被徐骁以诚心招揽;徐堰兵曾是敌对将领,战败后为徐骁的胸襟折服;韩崂山更是放弃了龙虎山的高位,甘愿留在北凉辅佐。这些人,都是徐家军的底气。
“王爷,”韩崂山忽然开口,“这紫禁山庄地势险要,庄内布有奇门遁甲,贫道愿先行探路,破了他的阵法。”
剑九黄立刻道:“我跟韩道长一起去,正好试试我这新炼的剑。”
徐堰兵道:“我守在庄外,防止有人逃脱。”
徐骁点头:“就这么办。具体部署,等会儿到了清凉山脚下,再跟将士们细说。”
巳时三刻,清凉山脚下的空地上,十二万大军已列阵完毕。
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铺展在山脚下,甲胄反射着日光,汇成一片流动的银海;长枪如林,直指苍穹;战旗飘扬,“徐”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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