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习惯性的缩在墙角睡觉,他似乎睡不柔软床榻。
梦暨白也不管他,只要不发疯就行,随便他跑什么地方睡了。
如果不是妻主不允许,他现在真想将这个瞎子杀死,故意在妻主面前装可怜的贱人。
不过,他一身武功也确实厉害,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思索着。
沿海的空气潮湿,腰疼得厉害,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让自己想着。
牵丝蜷缩着身子,眉头紧锁,似乎回忆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天煞孤星,你害死了娘爹还不够吗?你还要害死谁?你活着本就是错误,为何不投湖去死!”
五岁的牵丝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面容狰狞,恨不得当场将他掐死,她是自己的姑姑。
他出生之时,爹爹新丧,三岁那年,母亲病死榻上,谁也不愿意接手这个扫把星,将他如烫手山芋一般抛了又抛。
“如果他是个女娃的话我就要了。”
“如果他大一些我就要了,我怕养不活他。”
“如果我家没有孩子我就要了。”
一双双手扔来扔去,一双双厌恶的眼睛盯得他喘不过气来,如果他看不到就好了。
他不吭声、他很乖,他如同破布娃娃一般任由她们摆布。
我会去什么地方?我明天是否还能看到太阳?
“你跟我走吧!我没有孩子,你到我家来。”
一双手向他伸出,他小心翼翼将手放了站起,转身间,那人已经躺在病榻之上。
“我就知道一开始不应该收养这个祸害?”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扔了他,岂不是败坏我们的名声?”
“我受够了!我可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将他扔到乱坟岗自生自灭,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周围很吵很吵,牵丝觉得要是听不到就好了。
他躺在乱坟岗上,这里是无数尸体与他作伴,他觉得这样就很好,至少她们不会嫌弃自己。
如果死掉的话,所有人都能如愿了吧!
濒死之际,有人救了他,那人是他的师傅。
想死的人永远死不成。
苦涩的药水灌入他的嘴巴,沾着盐水的皮鞭打在他身上,刀子割破皮肉,血簌簌流出,丝线强行塞进他的身体。
她要制造一只绝无仅有的兵人,与他一起的孩子们,陆陆续续的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从此以后你叫牵丝,你要永远听从我的指令!一辈子做我的提线木偶!”
慢慢的,他学会杀人,成为师傅手中最快的刀,他杀过老人、孩子、甚至还未出生的胎儿,一尸两命。
他感到痛苦,如果他是个傻子就好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场折磨持续十年,他的师父老了,他杀了她,逃离了这场噩梦。
后来的后来,他隐藏身份成为了一名番犬,替朝廷杀人,从无败绩,朝廷很重视他,提拔他为头领。
再面见贵人之时,他说错了话,被那贵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押入大牢。
他知道,他没有说错话,而是说对了!
朝廷不辨谎言还是真相,指鹿为马,称黑为白,也听不得什么真话。
牵丝啊!牵丝!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他被判处了死刑,在牢狱之中,他被剜双目、割掉声带,耳朵中被倒入滚烫的铁水,灌药灌到神志不清。
他不记得他是谁,要做什么。
除了身上的疼痛,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就这样了,杀了也没有必要,他活不了多久,放他一条生路,了此残生吧!”
“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大人真是菩萨在世啊!”
带他回去的人对他很好,没有疼痛,口中有苦涩的味道出现,苦涩之后会有甜甜的蜜糖。
他第一次吃到糖果,一开始觉得是苦的,慢慢才觉得甜,他第一次知道甜是什么感觉。
他的一生都是苦涩的,这是他难得的甜,哪怕只有一瞬,也好……也好……。
一年后,带他回来的人去世了,那人的味道渐渐消失在他的世界,他感到不安,但无能为力。
他闻到一些杂乱的味道带着那抹快要消散的味道远离。
不要离开我!!!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还真应了那句天煞孤星!
他成了乞丐、成了傻子、成了疯子……总之他有了无数名称,他不是他自己,可他又觉得,这是他自己,终于没有人再将他如提线木偶一般牵来牵去了。
可他很烦躁,他吃不到那个甜甜的东西,并且总是将身体弄的不舒服。
直到在一次挨打之后,他尝到了,她回来了吗?他不知道!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并不是那个人。
不是又如何?只要能吃到糖就好了。
牵丝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只要能吃到糖就好了,现在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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