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时空回响…三年…对!是三年前的时空节点!波动残留…找到了!”
“锁定…锁定那个时空坐标!天枢…天璇…玉衡…摇光…不对!摇光星位…缺失?!北斗七星…缺了一角?!”
白露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度的惊骇!她猛地指向星图虚影中一个黯淡、几乎要熄灭的角落——那里本该是北斗七星斗柄末端摇光星的位置,此刻却一片虚无的黑暗!只有那道从玉佩射出的金色光流,如同无头苍蝇般在那片黑暗中徒劳地冲撞、探寻!
“北斗缺位!摇光隐没!”白露的声音带着一丝破音,猛地转头看向苏雅,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掌柜!玉佩连接的那个时空…支撑它的‘锚星’摇光…正在熄灭!这意味着…那个时空节点本身正在崩塌!或者说…承载那个节点的‘存在’…他的生命本源…正在枯竭!玉佩的搏动,是时之砂燃烧的脉动,也是…他生命即将燃尽的倒计时!”
“轰隆——!”
仿佛是为了印证白露的话语,窗外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巨雷撕裂苍穹,将栖心阁内映照得如同白昼!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同上苍的怒吼,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苏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攥紧,几乎停止跳动!生命枯竭?时空崩塌?摇光熄灭?玉佩那灼热的搏动感,此刻不再是希望的信号,而是化作了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那疯狂流逝的时之砂虚影,那沙漏上半部即将枯竭的黯淡…原来预示的是这个!
“不…不可能…”她失神地喃喃,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十年的等待,换来的不是重逢,而是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毁灭的预告?三年前那次被她遗忘的相遇,难道竟是永诀的回光返照?
“噗!”白露的身体猛地一晃,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鲜红!强行推演一个正在崩塌的时空节点,承受的反噬超乎想象。星图虚影剧烈闪烁了几下,如同风中残烛,骤然崩散!那道连接玉佩的金色光流也随之缩回,玉佩的光芒和搏动都瞬间黯淡、微弱了许多,仿佛耗尽了力气。
【技抵·叁·星轨推演】终
“白露!”林晚秋惊呼,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白露。
白露虚弱地摆摆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依旧死死盯着苏雅手中的玉佩,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掌柜…我…我尽力了…那个节点…太不稳定,反噬太强…但摇光缺失是事实!北斗缺位,乃大凶之兆!他…他可能真的…” 后面的话,她不忍说出口。
栖心阁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窗外的暴雨似乎也在这骇人的真相面前屏息了片刻,旋即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宣泄下来,砸在屋顶瓦片上,发出密集如鼓点般的轰鸣,如同为某个即将逝去的存在敲响的丧钟。
陈默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抱着他的“孤鸿”琴,像一尊泥塑木雕。林晚秋扶着白露,眼中充满了悲悯与无措。苏雅则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靠在窗棂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掌心那光芒微弱、搏动迟缓的玉佩。袖口上,那些冰冷的骤雨纹路,不知何时竟开始凝结、变形,化作了无数细密尖锐的冰裂纹!如同即将彻底碎裂的瓷器!
绝望,如同栖心阁外无边无际的黑暗,浓得化不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苏雅空洞的眼神却一点点重新聚焦。那聚焦的瞳孔深处,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疯狂火焰!
“生命枯竭…时空崩塌…”她低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又燃烧着不灭的执念。“所以…玉佩被唤醒,不是因为他要回来…而是因为…他快撑不住了…在向我…求救?”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三人——惊魂未定的琴师陈默,忧心忡忡的厨娘林晚秋,遭受反噬、脸色苍白的星象师白露。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袖口那代表江屿状态恶化的冰冷冰裂纹上。
一丝极其冰冷、近乎残酷的决绝,取代了她脸上所有的脆弱。她扶着窗棂,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缓缓地、异常坚定地站了起来。月白的旗袍衬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却透出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凛然。心口玉佩那微弱的光芒,此刻仿佛成了她眼中那疯狂火焰的燃料。
“栖心阁的规矩,‘技抵宿金’。”苏雅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嘶哑虚弱,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般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厅堂中,压过了窗外的暴雨雷鸣。
“这规矩,是我十年前立下的。”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熟悉厅堂的每一根梁柱,每一件器物,仿佛在检阅一支无形的军队。“不收金银,只纳技艺。暖人心者,可栖身;解人忧者,可栖身;助我寻人者…”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射向陈默、林晚秋、白露,“…便是栖心阁永远的朋友,是这‘寻人之网’上最坚韧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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