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握着那支熟悉的画笔,之前所有的紧张和依赖,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源源不断的创作欲和表达欲。
他为她挡下了所有的困难,为她铺平了所有的道路,而这最后一关,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共同的胜利,所做的事情。
也是她,回应他一路走来所有深情的,最佳方式。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
那笑容,明媚如光,自信而坦然。
“好。”
她没有丝毫犹豫,蘸取了墨,笔尖在伞面上行云流水般地游走。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他为她在台上弹唱情歌的专注侧脸,他将银戒穿成项链时的温柔眼眸,他牵着她的手穿过古镇长街的坚定步伐……所有这些心动,最终都汇聚于笔尖,流淌而出。
池也就站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扰,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她。看着她低垂的、认真的眉眼,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握着画笔,在伞面上勾勒出生命的线条。
他眼中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那是一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绝对自信,这一刻的她,浑身都散发着光芒,那是属于创作者的、独一无二的魅力。
渐渐地,伞面上出现了一株植物的轮廓。
它枝干挺拔,叶片舒展,含苞待放。
池也的呼吸微微一滞。他认得,那是……山茶。
桑柠换了画笔,蘸取了最纯净的白色,细细地为花苞上色。然后,她又用极淡的粉,在花瓣的边缘,轻轻晕染开一抹羞涩的红晕。最后,她落下了最后一笔。一朵盛开的、清雅又温柔的白山茶,跃然于伞上。
那不是普通的白山茶,那是他第一次笨拙地送到她面前,却只为她一人盛开的白山茶。
“画好了。”桑柠放下笔,抬头看向池也,眼眸里像盛着万千星辰,亮得惊人。
她没有说任何话,但这幅画,已经替她说了所有。
她说:你为我唱过的歌,送过的花,你给我的所有心动,我从未忘记。
她说:你种在我心里的那颗种子,终于,彻底盛开了。
池也的心脏被一股巨大的暖流狠狠击中,他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个拥抱,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汹涌。
“桑柠……”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收到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江逾白的大嗓门由远及近地传来。
“快快快!就是这里!最后一个了!”
江逾白和阮之晴一阵风似的冲进店里,当他们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以及那把画着白山茶、美得不可方物的油纸伞时,双双愣在了原地。
江逾白看着那把伞,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任务地图,悲愤地哀嚎一声,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地。
“恭喜你们!”老板阿姨笑眯眯地拿起最后一枚印章,在他们的地图上,盖下了一个圆满的“伞”字。
五个印章,集齐了。
池也松开桑柠,拿起那把还散发着墨香的油纸伞,撑开,举过两人的头顶,为他们隔出了一方小小的、亲密的天地。
他牵起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走吧,我的冠军,我们回家。”
当池也撑着那把画着白山茶的油纸伞,牵着桑柠的手,不紧不慢地回到小屋时,沐川导演正坐在院子里的监视器前,喝着他今天的第八杯苦荞茶。
他看着画面里那对璧人,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小依人,共撑一把伞,伞面上那朵盛开的白山茶,美得像一幅画。
他们没有胜利者的张扬和急切,反而像一对刚刚约会归来的情侣,步履从容,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笑意。
沐川默默地放下了茶杯。
他输了。
他精心设计的、旨在“棒打鸳鸯”的城市追击游戏,不仅没有拆散他们,反而成了他们感情升温的催化剂,给他们提供了一整天公费约会的机会。
他感觉自己不是导演,而是月老庙里给人牵红线的——还是倒贴钱的那种。
“沐导,我们回来了。”池也的声音淡淡响起,打断了沐川的“悲伤”。
沐川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职业的微笑:“恭喜你们,池也,桑柠,你们是本次城市追击游戏的冠军。”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宣布道:“按照规则,未来三天,你们将拥有小屋内所有资源的优先选择权。包括食材、房间,以及……优先约会权。”
他说“优先约会权”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还意有所指地瞟了池也一眼,仿佛在说:小子,算你狠。
池也却像是没听懂他的暗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牵着桑冷,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其他三组嘉宾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个个都累得像霜打了的茄子,瘫在沙发上。
当他们看到池也和桑柠,尤其是那把显眼的油纸伞时,表情各异。
江逾白是纯粹的羡慕嫉妒恨:“池哥,柠柠姐,你们也太快了吧!我们最后一个任务还没做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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