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静与暗流的交织中缓缓流淌,转眼间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里,赵不凡每日雷打不动地前往崖洞秘境,总是选在中段区域靠近左侧岩壁的位置修行。那里灵气不算最浓郁,却有一处天然的凹陷,看似隐蔽,实则视野开阔,最适合应对突袭。他修行时看似全神贯注,神识却始终如最敏锐的蛛网,覆盖着周围百丈范围。
付亚丽则按计划在坊市购得十数张破妄符,又借着打理药园的便利,炼制了些能短暂麻痹神经的“软筋散”,悄悄藏在赵不凡的储物袋里。两人默契十足,每日碰面时只字不提影杀之事,言行举止与寻常内门弟子无异,甚至偶尔会在演武场与人切磋,故意露出些“放松警惕”的破绽。
可那影杀就像彻底消失了一般,别说动手,连一丝气息都未曾再出现。
崖洞秘境的修士换了一批又一批,起初还有人议论赵不凡这个“特等灵根”的新晋弟子,后来见他每日只是闷头修行,性子又低调,便渐渐没了兴趣。就连李默的心腹,也只是偶尔远远瞥一眼,再无其他动作。
“难不成,他们真的放弃了?”这日傍晚,付亚丽看着赵不凡丹田内已初具雏形的仙元,忍不住问道。三个月的潜心修行,赵不凡的修为已稳稳站在仙徒境巅峰,距离仙师境只剩一步之遥,《纳元诀》与《星辰诀》的融合也愈发顺畅。
赵不凡指尖捻着一枚崖心石碎片,目光落在窗外随风摇曳的竹枝上:“不会。黑风堂的杀手最是记仇,半途而废不符合他们的规矩。他们越是蛰伏,爆发时就越凶险。”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丝疑虑。三个月的紧绷,即便是他,也有些感到疲惫。或许……幕后之人真的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搁置了计划?
就在这份疑虑悄然滋生的第七夜,异变陡生。
那夜月色暗淡,乌云遮蔽了大半星光,竹林里的风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赵不凡刚结束修行,正准备熄灯歇息,神识突然捕捉到一缕极淡的波动——那波动比三个月前更加隐蔽,几乎与竹林的风声融为一体,若不仔细分辨,根本无法察觉。
来了!
赵不凡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仿佛毫无察觉。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榻边,实则已握住了藏在那里的破妄符。
“嗤——”
一道微不可查的破空声从房梁传来,比针尖落地的声音还要轻微。赵不凡几乎在同时侧身翻滚,躲开了那道悄无声息刺来的短刀。短刀上泛着与三个月前一样的乌光,显然淬了剧毒。
“果然还敢来!”赵不凡低喝一声,左手猛地将破妄符掷向房梁!
符箓在空中炸开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所过之处,空气泛起一阵扭曲,一道黑影被逼显出身形——正是影杀!他穿着紧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手中短刀再次挥出,刀风凌厉,直取赵不凡咽喉。
赵不凡早有准备,铁剑从储物袋中瞬间取出,“铛”的一声格开短刀,同时运转《星辰诀》,引动窗外的星辰之力,凝聚成数道细小的光箭,射向影杀的四肢。
影杀身法诡异,如同鬼魅般在狭小的房间里躲闪,光箭大多落空,只擦破了他的左臂,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他似乎毫不在意伤势,攻势愈发凶狠,短刀如同毒蛇吐信,招招不离要害。
“就这点本事?”赵不凡故意示弱,脚下步伐看似慌乱,实则将影杀引向房间中央——那里是付亚丽早已布好的天丝阵。
影杀显然没察觉异样,追击得愈发急切。就在他一脚踩中房间中央的青石板时,地面突然亮起一道银色的光网,数十道天丝从四面八法窜出,瞬间将他缠了个结结实实!
“什么?!”影杀脸色剧变,试图挣扎,却发现那些银丝坚韧无比,越是用力,勒得越紧,甚至有细微的麻痹感顺着丝线传来——是软筋散!
赵不凡趁机上前,铁剑抵住他的咽喉:“说!是谁派你来的?”
影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付亚丽从内室走出,天丝再次收紧:“别以为不说就能了事。落入我们手中,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赵不凡盯着影杀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些线索:“你是黑风堂的人?雇主给了你什么好处?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影杀依旧沉默,只是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丝决绝。
赵不凡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正想开口阻止,却见影杀猛地用力咬合!
“不好!”
赵不凡伸手去掰他的嘴,却已经晚了。影杀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瞬间失去神采,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他……他服毒自尽了!”付亚丽惊道,天丝下意识地松开。
赵不凡探了探影杀的颈动脉,确认已经断气,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小心地掀开影杀的黑布,露出一张普通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特征。再检查他的储物袋,里面只有几枚淬毒的短刀和一张黑风堂的令牌,再无其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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