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
大片的桌子歪倒倾覆只留下场地正中的空白区域。
阿曼娜捏着魔杖,鞋跟踩过满地的碎屑,用力之大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响:“我再问一遍,人呢?”
跪趴在地的众人惊恐地视线落在阿曼娜脚下那摊逐渐蔓延的毒液,腐蚀着她走过的区域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一波一波的卫兵前来又很快在毒液下丧失行动能力,宴会门外僵持着许多人。
此刻,没有人敢在此刻随意乱动,只能在心中祈祷着对方不要来到自己的身边。
在场之中只有一个人还坐着。
阿克里几乎要瘫痪在精致的王座上,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只觉得双腿在不住地颤抖,下一秒接触到阿曼娜冰冷的神情。
...该死的,她难道真的要...
“阿曼娜?兰特斯因!!”阿克里扯着嗓子,他发了狠咬着牙:“你!你!你要撕毁条约吗!”
女巫不得轻易伤害人类!这是百年来的共识!
想办法...快想办法制衡她!安提公爵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尽快!
那个家伙!敢骗他他就完了!!
阿曼娜一看到阿克里那无措纷飞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她不怒反笑:“我想你记错了。”
“现在。”她着重咬字。
“我可不是女巫,我不过是一个有点能力的、能够活上很久的统治过兰蒂斯的先帝,最高贵的血统兰特斯因。”
阿克里的嘴唇哆嗦着,看着面前笑着面对他说着直掏他心窝痛处的阿曼娜,他的双手死死捏着座椅的扶手。
在阿克里抗拒的视线中,阿曼娜的魔杖落到了他的头顶:“我想你更要记得。”
阿曼娜瞬间沉下脸色,孩子消失在身边的怒火涌上心头,她吐露的话语格外清晰有力。
“老娘是你的祖宗!”
“教训不肖小辈罢了,哪里用得上女巫的名头!”
魔杖上涌动的魔素正在交织汇聚。
阿克里感受到动静几乎吓傻了,他慌张无措地试图找寻帮助,却发现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敢抬头。
他扯着因害怕而变得尖锐的嗓子,想要站起身逃跑:“你疯了!阿曼娜!你疯了!你真要对我动手!我死了!兰蒂斯要怎么办!”
这个女人疯了,一个孩子...一个孩子而已!至于吗!她曾经杀光血缘如今又幡然醒悟呵护了?!开什么玩笑!!
‘嗙————’
阿克里的目光呆滞了,他刚猫起的身子一下瘫软,重重跌坐在地上,防护罩的光辉破碎在他的眼前。
“啊!!”
宴会中的众人听闻不对抬起头,亲眼见到了女巫攻击的一幕,有人吓得仓皇喊出声,试图在地上爬行逃窜,可宴会大门和窗台区域早已被阿曼娜丢上了无可触碰的毒液。
慌乱之下不怕死的人触碰到毒液,疼得满地翻滚。
场面很混乱,可阿曼娜只专注于眼前的人,她看着被吓傻的阿克里,单脚踩在了王座上:“哦?看来你身上保命的东西还挺多,有几个呢?能承受我几次?”
她的话语里满是戏谑的恶趣味,在驱动魔素的同时她手背上的魔纹亮起,阿曼娜能感受到安安此刻的状态,没有受伤气息很平稳,她稍微安心了些许。
但需要追踪安安的所在地还需要一点时间,这是急不来的,在此之前,她不介意用眼前的玩意发泄一下怒火。
她是真的想把他杀死!
阿克里惊恐地回过神来,手上的戒指碎了一颗,他有些愤恨却无可奈何:“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她在哪...”
应该够了吧...时间应该拖够了,那场实验只要成功,他也会拥有这等力量,到时候!女巫就算跪下来求饶他也绝不会放过!
阿克里扭曲着脸,满脑子只有活着的念头。
“不。”
又是一道碎裂碎裂声响,阿克里僵硬地看着手上不剩多少的防护器具,瞪大眼睛:“不...你不能真的杀我!你不想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吗?!”
同一时间,阿曼娜手背上的魔纹传来炙热灼烧的感受,她很快就要找到她了。
面对阿克里的话,阿曼娜无动于衷:“我只想你现在去死。”
她边说着,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
一个...两个...三个...
一连摧毁了三个保护屏障,阿曼娜啧了一声:“你是阴沟里的老鼠吗?整个王国里同女巫交换的道具都用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阿克里在这个过程已经抛弃了身为帝王的尊严,托着疲软的身子如败家之犬一样在场地中逃窜,但那一道道攻击还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想要他死的决心。
阿克里开始躲在了人群中,毫不留情地拉过尖叫的更好控制的女眷挡在自己的身前,嘴中骂骂咧咧:“蠢货!我要是死了整个兰蒂斯...在场的你们都要给我陪葬!这个女人!这个疯女人会饶得过你们?!她可是兰特斯因!!”
场面突然有些无法控制,男人的喘息尖叫和女人的哭声混杂在场地根本听不清重点,阿曼娜用魔杖敲了敲场地:“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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