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活动室找到秦姐,祁淮之默默地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个约莫四十多岁的憔悴瘦削的女人做事却是十分的温柔和麻利,婴儿们被她排成一排老老实实地躺在软垫子上睡觉,还有他们各自专门的小薄被子盖着,偶尔有孩子哼哼唧唧地哭闹,也被秦姐眼疾手快地抱起哄着。
或许是察觉到了祁淮之的目光,秦姐哄好了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视上之后秦姐率先移开目光,继续低头哄着孩子,轻声哼唱着歌谣。
祁淮之也并不着急,默默地等待着她先妥协。孩子再也没有需要哄的了,秦姐肉眼可见的开始给自己找事做,时而拍拍熟睡的孩子,时而给他们掖被角,就是不回头看祁淮之。
可祁淮之就是不肯移开视线,就那样坦荡又直勾勾地盯着秦姐。或许是真的无事可做了,秦姐叹了口气回看向祁淮之,主动走了过来:“看我半天了,是有什么事?”
祁淮之状似害羞地问道:“其实是因为好奇,走廊上面那些画都是谁画的呢?感觉这些婴儿们还不会画画呢吧。”
秦姐深深地看了一眼祁淮之,似乎在谴责他装什么天真无邪大白兔。可偏偏这事关副本的核心秘密,秦姐不能说出来,只好一味地沉默。
祁淮之又接着追问:“而且也没有挂福利院的相关信息呀,院长是谁啊?是秦姐吗?”
“不是。”秦姐硬邦邦地回答。
“这样啊,我很想找院长聊一聊关于孩子们的教育理念呢,不知道秦姐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祁淮之的眼睛紧紧盯着秦姐,像是把猎物逼进角落的掠食者。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秦姐依旧嘴硬,但是态度可以看出焦躁和糊弄的意思。
祁淮之不紧不慢继续问道:“我看护工宿舍似乎没办法入住,秦姐昨天晚上在哪里住了一晚上啊?”
“我就住在护工宿舍。”秦姐还在嘴硬
但是祁淮之可没有错过秦姐下意识往婴儿房后面一角瞥去的眼神,祁淮之打探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却不打算就此收手,反而压低了声音问秦姐:
“那间杂物间,其实就是院长室对吧。”
秦姐瞳孔骤缩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她不知道祁淮之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现在问出来无异于不打自招。就在气氛紧张得快要凝固的时候,郁忽然出现在门口。
“祁哥,这么逼迫一个女士可不太绅士哦。”郁顶着一张看不惯全世界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些好笑。祁淮之微微挑眉,却也没再说话。
秦姐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就想要接郁来扯开话题。没想到郁走向秦姐,嗓音淡漠地说:“秦姐,我们只是好心的义工而已,你应该相信我们不是吗?相信你也知道这福利院有些奇怪之处,我们想弄清楚真相,也是为了孩子们好。”
秦姐犹豫了一下,缓缓松开拳头。“你们真的能保证不会伤害到孩子们?”郁和祁淮之都认真地点头。
看着两张写满了认真的脸,秦姐最终还是松了口:“有许多事情我都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们,现在福利院没有院长,只有我在照顾孩子们。”
这句话有两层含义,秦姐也是擦了规则的边和他们透露出这个线索。
联系刚才秦姐在听见院长室的反应,祁淮之猜测福利院应该是有院长的,那么按照秦姐的意思,院长应该是暂时离开了福利院?
祁淮之本想趁机再去杂物间看看,没想到被郁拦住了:“王哥把孩子们叫醒了,说现在睡太久晚上就不睡觉了,一起去照看着 吧。”
三个人沉默着回到了活动室,婴儿们嘻嘻哈哈地在活动室里玩耍打闹,祁淮之见目前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便靠在墙边思考整理着思绪和线索。
时间刚到6点,就看见苏苏和小盛用泡沫箱装着满满的食物回来了,他们做了了八宝粥和手抓饼,都用纸袋子包好一个个码在泡沫箱里。
手抓饼煎的金黄酥脆,还在每张饼里都摊了一个鸡蛋,里面夹着满满的海带,胡萝卜丝和土豆丝,是很家常又经典的味道。
“快来吃饭吧,婴儿们喝点八宝粥就好了,我们用高压锅压的,应该是煮烂了的。”苏苏说着招呼众人吃饭。
“辛苦了。”祁淮之看着小盛被烫红的手指说道。小盛闻言有些不自在地把手藏到背后:“这又没什么,做饭而已,我可是很厉害的。”
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却暗潮涌动。
祁淮之一边吃着手抓饼,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郁默默喝着八宝粥,眼神不时扫向秦姐;小司和王哥坐的位置隔了一个小盛,两人脸色看着都不太好;小盛不明所以,左看右看还是低着头自己闷声吃饭;苏苏吃着手抓饼露出满意地神色,又看着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一个婴儿大哭起来,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秦姐急忙放下碗筷去查看,只见婴儿指着走廊墙上一幅画咿咿呀呀。祁淮之心中一动,这幅画之前他就觉得有些怪异。
他走近仔细端详,是一张很普通的房子的卡通画,不过祁淮之发现画中的色彩组合似乎隐藏着某种密码。
这时郁也凑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祁淮之伸手轻轻触摸画面,拂过几个地方,郁默默记下,心中也有了答案。
正当他们想要深入探究时,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阴森的叫声。秦姐脸色煞白,喃喃道:“不好,它来了!今天怎么会这么早?”众人警惕起来,祁淮之低声道:“不要慌张,先保护好孩子。”
外面的天还没黑,那些红眼睛的东西让人看了个明了——像是怪异的黑毛猴子,四只的毛色却是雪白的,露出獠牙的嘴里,舌头和鼻子一样都是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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