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之和盛景回到了刘叔家里把发生的这些事告诉了刘叔,不知为何刘叔变得很沉默,他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在他们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秋雨夹杂着寒意袭来,刘叔关上了门,在窗边点上了炉子。天色渐暗,刘叔就干脆在炉子上熬了些粥,然后又到后厨去做菜。
林芷安抱着娃儿坐在堂屋看雨,娃儿今天有了些精神,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看着外头又有些犯起困来。几人就这么岁月静好的待在一起,无人在意消失的赵嘉明,或者说他们心知肚明对方的结局。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就见远远跑来一个身影,看身体大概也就和娃儿差不多大,但那巨大无比的脑袋看着无比惊悚。娃儿瞬间哭了起来:“大头鬼找来了!哇……”
祁淮之站起身挡在众人面前,盛景也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战斗。那大头鬼跑得近了,对着屋里喊道:“刘叔爷,给我开点药吧!”众人一愣,没想到这大头鬼居然口吐人言。再仔细一看,哪是什么大头鬼,分明是一个孩子头上顶着缸跑了过来。
盛景挠头,警惕地问道:“你来干什么?”那孩子跑到门口发现门被关上了,只好摘下缸放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两天遇见了一只无头鬼,吓得不行,浑身难受,我爸妈非说我是装的,今天才允许我出来拿一贴药。”
又是大头鬼又是无头鬼的,盛景瞬间紧张起来,祁淮之看着小孩顶着过来的大缸陷入沉思,那还是率先打开了门,让小孩先进来。
刘叔听闻后,端出一碗给娃儿熬药用剩下的,放在炉子上热了一会,然后递给小孩说道:“这药还有一些效力,你拿去试试。”
小孩接过一饮而尽,片刻后竟真的感觉好了许多。他高兴地蹦跳起来,没一会就晃悠着玩了起来。刘叔便帮他又抓了几味药,让他带回家自己熬。
娃儿看到他滑稽的样子,也止住了哭声笑了起来。祁淮之看两个小孩玩得正好,温声询问那个小孩:“你在哪看见的无头鬼?居然都没有害怕吗?你好勇敢啊。”
小孩一被夸顿时骄傲起来和祁淮之说起来当时的事情经过:“前两天赶集时我去买缸,没想到回来的路上下了雨,我就把缸顶在头上躲雨。”
“这个时候我就看见远远跑过来一个人影,居然只有四肢没有头!我当时也有一点点害怕,但我直接就跑了!那个无头鬼都没追上我!”
娃儿听得一脸敬佩,看小孩的表情像在看超人。祁淮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两个孩子看得莫名其妙的,他却猛地一笑,拍了拍手示意众人看他。
“这是还真是个误会,娃儿看见了大头鬼生病,其实是看见了顶着缸跑回家的他。”说着,祁淮之指向扑闪着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孩,又看向娃儿说:
“而小孩说生病的原因是看见了无头鬼,还记得娃儿被送来之前还去了哪里吗?”
“借锅。”林芷安脑中有灵感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盛景更是直接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祁淮之,随着他的眼神动作看看小孩又看看娃儿,做一个合格的气氛组。
祁淮之点头:“没错,下雨时娃儿也把锅顶在头上,从小孩的视角来看不就是只无头鬼?”
众人听完祁淮之的解释,不禁哄然大笑。盛景挠挠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可算是弄明白了。”娃儿和那小孩对视一眼,也跟着傻笑起来。
刘叔笑着摇摇头,“都是一场乌龙,看这事闹得。”这时,天色渐暗,林芷安抱着娃儿有些犯困,祁淮之见状便提议大家早些休息。
晚上吃了些熬的米香浓郁又好消化的白米粥,几人就着泠泠淙淙的水声入睡,祁淮之却辗转难眠,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似乎还有些隐情。耳房似乎有些漏风,油灯的火苗被吹的一晃一晃的,火焰的影子落在墙上变得扭曲起来。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身来到院子里,发现盛景也在。两人对视一眼就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盛景说:“我也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简单的误会,那刘叔怎么会说娃儿身上有邪祟的痕迹呢?”
祁淮之点头,正欲说话,突然听到耳房里传来林芷安的惊叫声。两人急忙冲进屋子,只见她指着墙角,那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黑影,似有一股阴森之气散发开来。
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原本轻松一点的氛围再次变得紧张起来,盛景握紧拳头,祁淮之则将娃儿护在身后,眼睛紧紧盯着那黑影。
随着一声冷笑,那黑影逐渐清晰,竟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妪。她双眼像是蒙着一层白膜,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祁淮之皱眉喝道:“你是谁?为何在此作祟?”老妪冷笑一声:“这娃儿本应是献给河神的祭品,却被你们打乱了计划,你们该死!”
原来,此地早些年久旱无雨,这老妪提出来向河神献童男童女的陋习,实则冶尸炼魂,养出的小鬼都供她吸取了。但她仍不满足,便开始利用障眼法制造那些所谓的灵异事件,目的就是混淆视听。
事情做多了总有露马脚的时候,村中人得知此事愤怒地报复了老妪,但她早已将自己的魂也炼化了,村民们只好找人将其封印,没想到现在连日的大雨竟然将封印给冲开了。
盛景怒不可遏:“简直荒谬,这种恶习早就不该存在!”说完就冲向老妪。老妪冷哼,双手一挥,一阵阴冷的雾气便涌向众人。祁淮之抱起娃儿侧身躲避,但难以抵挡看不见摸不着的雾气。
林芷安也不再演戏,镇定下来抽出门后的一把扫帚帮忙抵挡。盛景看准时机,一拳击中老妪腹部,本该没有实体的老妪惨叫一声,瞪着他们怒骂道: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猪狗!明明贪图好处,东窗事发却把错误都推到我身上来!真是让我好苦啊!若不是我早就留了一手,就真成了你们的替罪羊了!”
“还有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小白眼狼,若不是我挑了那些孩子,你们早该死在那年了,居然恩将仇报攻击我!真是不知好歹。”
忽然,老妪一阵颤抖,周身的雾气猛然收回,飞速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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