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河伯的魂!最小的男孩声音发颤,手指抠着青铜印的边缘,印壁的水珠被他捏成了水线,他在对我们笑!说好孩子,把令牌拿去吧,外面的孩子们还在等你放花灯
红袍人突然屈指弹了弹青铜盒,盒身旋出三圈符文:令牌可以给你,但得先帮老夫办件事。
凌霄屈膝行礼:请老河伯吩咐。
红袍人袖袍一挥,水晶宫穹顶突然映出黄河九曲图,每道弯都浮着个黑色漩涡,漩涡里的黑水打着转,像九个倒扣的墨砚:归位关的煞气污染了地脉,这九个漩涡里藏着被煞化的河伯残魂,你们要在一炷香内把残魂引回玉琮,否则地脉水会彻底枯竭。
最小的男孩突然躲到凌霄身后,手指抠着她的腰带扣:残魂是不是会咬人的?像上次那个七翅煞虫!青铜印的光点在他发抖的指尖跳着。
红袍人捋着胡须,水珠从须尖滚落化作流萤:它们只是忘了回家的路。丫头你掌心的青铜印能唤魂,孩子们的光可以引路,但要记住——每道弯的残魂都有执念,得解开执念才能引它们走。
扎红头绳的女孩突然拍手:我知道!就像小花爷爷要听《黄河谣》才能清醒!
红袍人赞许点头,将玉琮抛给凌霄:拿着,这是魂器。现在——开始吧!
凌霄刚握住玉琮,第一道漩涡突然炸开黑浪,一个穿官服的虚影从浪里跌落,怀里死死抱着个账本,纸页被水泡得发皱,墨迹晕开像哭花的脸:我的治河款...不能被贪墨...
最小的男孩吓得钻进青铜印:他的脸在流血!是煞化的残魂!
凌霄急忙将青铜印贴在虚影额头,光点组成锁链缠住黑煞:老河伯,他是哪一任河伯?
红袍人声音带着叹息:是光绪年间的李河伯,为护治河款被贪官推下河。
扎红头绳的女孩突然指着账本:姐姐快看!账本里夹着银票!上面盖着墨门督造的印!
凌霄恍然大悟:您是想把贪官的罪证交给后人?
虚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黑煞顺着玉琮往上爬:交给...御史...我儿是翰林...
凌霄急忙咬破舌尖,血珠滴在玉琮上:孩子们,唱《黄河谣》第三段!
三十七个光点突然亮起:黄河谣,九曲长,龙涎藏在水中央...
歌声刚起,虚影怀里的账本突然化作金光融入玉琮,黑煞惨叫着消散。
红袍人点头:第一魂归位了,还有八个!
第二道漩涡涌出时带着浓重的火药味,一个穿军装的残魂举着炸药包嘶吼,引线冒着青烟,军装上的补丁像打满补丁的麻袋:炸堤!让小鬼子尝尝黄河的厉害!
凌霄急忙将玉琮挡在身前:住手!现在是和平年代了!
残魂举着炸药包的手突然僵住,黑煞从眼眶里流出:我...我炸错堤了?
最小的男孩突然从青铜印里探出头:爷爷说过,民国二十七年有个张河伯,为了淹日军炸了花园口,后来一直自责...
凌霄柔声道:您保护了百姓,只是方法太苦。现在黄河安澜,两岸都种满了庄稼。
她摘下脖子上的黄河石吊坠——那是墨尘送的定情信物,您摸摸,这是现在的黄河石,光滑得像鹅卵石。
残魂颤抖着触碰吊坠,黑煞眼眶里渗出金泪:我对不起...下游的乡亲...
玉琮突然爆发出红光,将残魂包裹成光球:去吧,看看如今的黄河。
当第八道漩涡的残魂——抱着水文仪的女河伯化作金光融入玉琮时,水晶宫突然剧烈摇晃,吊灯上的水珠甩成雨丝,红袍人脸色凝重如铁:最后一魂在祭坛底下!但那里压着赵沉留下的煞阵核心!
扎红头绳的女孩突然拽住凌霄的衣角:姐姐你听!下面有心跳声!咚、咚、像打鼓!
凌霄将玉琮举过头顶,三十七个光点组成盾牌:孩子们,锁魂链准备!
她纵身跃向祭坛裂缝,黑煞如潮水般涌出,中心裹着个穿现代工装的残魂——正是三棵柳码头失踪的老河工!
张伯的朋友!凌霄突然认出他工装口袋里的烟杆,您不是掉进黄河了吗?
残魂嘶吼着挥起铁锹:赵沉...把我炼化成煞...让我守最后一关...
最小的男孩突然钻进煞阵:爷爷说过,老河工懂水文!您看这裂缝的走向,是按照黄河九曲挖的!
凌霄恍然大悟:您想告诉我们煞阵的弱点?
残魂铁锹突然转向,在地面划出龙涎水三个字。
红袍人急忙大喊:用泉眼的地脉水浇它!
当凌霄将最后一罐灵水泼向煞阵核心时,残魂突然抓住玉琮,工装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边角磨出毛边,是他和张伯在码头的合影,两人都举着刚捞的黄河鲤鱼。
告诉张伯...烟杆...该换了...
残魂化作最后一缕金光,玉琮突然剧烈震动,九个光球在里面盘旋成太极形状。
扎红头绳的女孩蹦跳着拽凌霄的袖子:姐姐你看玉琮!九个光球在转圈圈!像张伯扎的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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