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诊所向来不按常理营业。深夜时分,里面传来古怪的硫磺味道,偶尔还夹杂着电鳗噼啪的电流声。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西蒙正低头看着一张照片,头也不抬地喊道:“今天不开门,心情不好,重症去医院,小病等明天。”
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潮湿的血腥味混着下水道的霉锈气息飘了进来。
西蒙抬头,眯起眼睛看向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阴影里,衣服残破,沾满干涸的血迹与荧光。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的獠牙若隐若现。
“又是你,快成老顾客了。”
西蒙挑眉,把手中的照片放下。
“你是被下水道的四个乌龟给轮了吗?搞成这个样子。”
吸血鬼骑士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很久没喝过血了。
“我需要……治疗。”
西蒙无奈的摊手,指了指诊疗台:
“躺下吧,先说好,我这儿不提供血包,除非你想试试电鳗血,但收费就另说了。”
“而且今天是我女儿生日,我原本不想迎客的,不过吗,你这么大方,就破例一次哦。”
吸血鬼骑士沉默地躺下,虽然西蒙说个不停,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这怪医心中压抑的悲伤。算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来治病的,人钱两清就够了。
西蒙检查着他的伤势,想起了他们两人最开始见面的样子,啧啧称奇:“最开始你来治疗,有骨龙的吐息灼伤,巫妖的腐蚀射线,还有预兆收割者的诅咒……当时你能爬着来到我诊所还真是奇迹。”
“我死过一次了。”吸血鬼骑士淡淡道。
西蒙麻利地调配药剂,针头扎进他的手臂。
“怎么感觉你在给我装逼,虽然对你们的不死性挺羡慕的,至少死神很难把你们收走。”
“你这徽章看起来还挺值钱的……从哪来的,绯红王朝的血棘军还是死亡国度的黑棺部队?”
“别不说话嘛,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绯红王朝吧,听说你们那里的血肉医疗挺发达的,那里的医生和我比起来怎么样?”
没有理会西蒙的喋喋不休,吸血鬼骑士只是闭上眼睛。
西蒙的针头扎进艾德温的手臂时,药液注入血管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踏入预言者之都时的愚蠢。
如果当时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宁可选择加入赎罪军在前进者长关与兽人血战。
原本按照艾德温的设想,只要他进城后,以他的实力本该完美的执行任务。
潜入预言者之都,追查叛军首领七色伽,然后优雅地带着情报凯旋而归。
直到他选择了最愚蠢的进城方式,化作蝙蝠飞越城墙。
他原本以为夜色会掩护他,结果刚靠近城墙,一道隐形的防鸟结界就把他拍了下来。
砰!
他头晕目眩地栽进了一户人家的烟囱,滚进壁炉时还被未熄灭的炭火烧了翅膀。
屋主是一个正在伏案疾书的小丫头,看样子正在加班,她抬头看了一眼,就抄起法杖:“吓死老娘了,今年的蝙蝠怎么这么大,给爷死!”
艾德温落荒而逃,飞的翅膀都要都快折了,身上满是灼伤。
鬼知道那丫头居然还会火魔法,他记住了那户的名字,好像叫什么贝蒂。
第二天,吸取教训的艾德温决定伪装成人类商人。他精心准备了假胡子、商会徽章,甚至往脸上抹了晒伤妆。
然后就被某个圣骑士举报,城市的魔法观测装置把他照出了原形。
“检测到不死生物!”
一群守卫大喊,一个连队的配甲城管迅速集结,开始追杀艾德温。
而艾德温化作黑雾逃跑时,不慎飘进了正在举行婚礼的教堂。幸好当时教堂的主教不在。
但当他在圣坛前现形时,新娘吓得把捧花砸在了他脸上,新郎则抄起香槟泼了过来,他没有想到,那瓶香槟里面居然装着婚礼仪式用的教会圣水。
被圣水烧灼,冒着青烟的他慌不迭的逃跑,没想到教会居然有一条傀儡犬,追了他八条街,最后他不得不跳进水沟才摆脱那条傀儡犬。
而那该死的水沟里居然有人泼洒荧光药剂!
几天后,艾德温终于找到七色伽的踪迹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然后发现眼泪也满是荧光。
他潜伏在屋顶准备突袭,结果踩到了一只正在晒太阳的魔宠猫。这只记仇的猫召唤来了整个街区的流浪猫,对他发动了集团攻势。
当七色伽闻声走出酒馆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猫毛,满身烧伤,眼泪流着彩虹的吸血鬼被十几只猫追着跑的奇观。
“噗——”
一眼认出艾德温来历,刚探险完回来的七色伽震惊的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我爹疯了吗,血棘军现在改行当马戏团了?”
虽然很震惊,但七色伽还是抽出了武器。
直到最后被七色伽逼到小巷,艾德温无奈的遁入下水道勉强逃生。
记忆回到现实,西蒙拍了拍他的脸,“别装死了,你这伤也没什么大毛病,主要伤害是圣水的灼伤,把医药费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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