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法师打了个招呼离开后,铁夫离开了消化腔区域,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冰冷阴沉。
铁夫身上灵能运转,瞬间传送到紫卡紫拉那间花里胡哨的房门前。
他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内,紫卡紫拉还瘫在它的沙发里,触须随着音乐节奏摇摆,对他突然到来毫不意外。
“回来了?”紫卡紫拉懒洋洋地问,目光都没从闪烁的记忆水晶上移开。
铁夫没有回答,他环顾着这个堆满了流行文化垃圾的房间,缓缓开口,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市侩,只剩下疲惫:
“从大断代那个鬼时代一起挣扎着活到今天的灵吸者…除了你,我,也就只剩下剧痛使了吧。”
紫卡紫拉的触须停顿了一下。
它转过头,那副怪眼镜后面的眼睛盯着铁夫,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夺心魔,永远不会是。”
“而且扮演一个油嘴滑舌的掮客…好玩吗,高塔?”
铁夫——或者说,螺壳舰高塔的意志,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好玩?我还不是为了灵吸者!”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猛地指向门口:
“螺壳舰高塔是我的身体,你们还想瞒过我吗!”
“那个圣域法师莱德,谁把他请来的!又是谁允许他去回响廊道查找资料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数!”
“卡萨斯是知道的,心智内爆是支柱心灵法师才会使用的能力!”
“一旦莱德回到预言者之都,那个支柱预言家就会知道我们拥有两位支柱!”
紫卡紫拉的触须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它盯着激动不已的铁夫,缓缓说道:
“这又如何?你难道容不下一个意外?”
“意外?”铁夫几乎是低吼出来,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一旦那个黑法师回到预言者之都,卡萨斯得知了这里的情况,他绝对会和七色岚、永夜亲身赶来。”
“他们绝对容不下螺壳舰高塔拥有两位支柱心灵法师!”
一边说着,铁夫随手揭下紫卡紫拉房间的一张海报,然后在手中撕碎。
“我都猜到了,当他们赶来,剧痛使会和他们合力,将我这个螺壳舰高塔多余的意志杀掉!”
“就像这个海报一样被撕成粉碎,你和剧痛使一样…都盼着我死,对不对?”
紫卡紫拉慢慢站起身,触须摆动了一下:
“看来剧痛使的演技不行啊,我还想让它出演我的戏剧,看来没机会了。”
铁夫冷冷看着它。
“是你给它出的计划吗,让剧痛使装成平衡塔内两派老大哥的样子。其实它就是入世和避世两派的幕后主使,一切都是它在自导自演。”
“紫卡紫拉,你也在不断学习外界那些所谓的流行文化,来给新一代的夺心魔洗脑,让它们向往外界。”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我的朋友只有你们两个了。”
紫卡紫拉沉默片刻,随后用触手摘下眼镜,看着铁夫。
“你不是挺喜欢做一个销售员的吗。”
铁夫攥紧拳头,怒极反笑。
“我还以为这是你们的什么计划,结果我卖了三十年的那些狗屁水晶,你们真是整死我了。”
“这条道路就是错误的,我们有复制脑池,灵吸者就不该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紫卡紫拉慢慢摇头,没有向过去那样赞同铁夫。
它取出一颗记忆水晶,触须在水晶侧面轻轻一点,水晶亮起,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展开。
画面里,有晨雾中的森林正缓缓苏醒,阳光透过枝叶洒下金斑,转瞬间又切换到无垠的大海,碧蓝的浪涛卷着白沫奔涌,海鸥展开翅膀掠过水面。
紧接着,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最后定格在辽阔的草原,风拂过青草掀起绿浪,悠长的风声仿佛顺着光幕流淌出来。
整个过程里,紫卡紫拉的触须始终轻轻悬在水晶旁,就像在守护着这方流动的自然画卷。
“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你眼中的活着,就是让夺心魔像墓室的长明灯那样存在吗?”
铁夫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戾气。
他就这么看着紫卡紫拉,怒火似乎化作实质。
“灵吸者只有活在我的身体里,活在螺壳舰高塔内,才是真正安全的!”
紫卡紫拉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穿透了“铁夫”的皮囊,看到了内部那个挣扎了数百年的螺壳舰高塔灵魂。
紫卡紫拉幽幽说道:
“为什么要杀梯梯听。”
铁夫动作一滞,他转过头,没有再看这位朋友。
“我的目标是那个黑法师,但他脑袋里有神祝之毒,身体还寄宿了神骸,心智内爆无法对他生效。”
“施法仪式已成,我只能把这股力量导向灵吸者。”
紫卡紫拉的眼神像看着一头失控的猛兽:
“你是在怕法术反噬,担心这个化身会受伤。”
“还有前往绯红国度慰问的信使,也是你杀的吧,如果真的爱夺心魔,你为什么会杀害夺心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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