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马车一头扎进时空裂缝的感觉,比坐过山车刺激一万倍,感觉五脏六腑都快从嗓子眼里甩出去了。
眼前是光怪陆离的色块疯狂闪烁,耳边是《爱情买卖》和棺材板蹦迪的混合交响乐,鼻子里还充斥着胖子那臭豆腐符的余味。
等我好不容易把快跳出喉咙的心脏咽回去,发现我们已经不在那阴森森的悬棺阵了。
周围是暖黄色的水晶吊灯,空气中飘着烤面包、香槟和高级香水的混合气味,耳边回荡着优雅的华尔兹。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
我身上居然穿着一条极其繁琐、裙摆大得能藏进去一个胖子的维多利亚时期宫廷裙!
层层叠叠的蕾丝、缎带和蝴蝶结差点把我勒断气。
“第七个了!”我咬牙切齿地小声骂娘,试图把卡在蒸汽管道齿轮里的巨大裙摆扯出来。
这特么什么破任务!为什么又是我穿女装?!
一抬头,就看见张起灵站在宴会厅二楼的扶栏边。
好嘛,这位爷倒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燕尾服,衬得肩宽腰细腿长,线条利落得能当凶器使。
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姿态优雅从容,微微晃杯的动作标准得能直接上《淑女周刊》封面——如果忽略他指尖在杯底轻轻按着的、那块指甲盖大小的微型遥控炸药的话。
胖子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从巨大的自助餐台后面探出来,冲我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天真同志!牛逼啊!您这女装比长沙歌厅最红的头牌还带劲!这胸是垫了几个馒头?”
我恶狠狠地瞪回去,却看见他手里那个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鱼子酱餐盘底下,压着一张匆匆写就的字条:【三分钟内搞定目标公爵,拿到钥匙,否则遥控引爆你裙撑里那圈C4。微笑.jpg】
“你大爷的死胖子!”我几乎把后槽牙咬碎,捏碎了偷偷传送到我手里的字条。就知道这活儿没好事!
正想着怎么接近那个被一群贵妇围着的、穿着骚包天鹅绒礼服的目标公爵,一个侍者端着奶油蛋糕从我面前经过。
蛋糕顶上用巧克力做的狮子头装饰,眼珠子突然“咔吧”一声转向我,开口说话了,声音是冰冷的机械音:
“吴邪先生,您踩到本公爵心爱的机械猎犬了。”
我低头一看,脚下果然踩着一只鎏金镶钻、造价不菲的机械柯基犬。
那狗正用它红宝石做的眼睛,发出扫描般的红光,对着我的裙底来回逡巡,然后尾巴“噗”地喷出一股带着玫瑰香味的蒸汽,在空中凝结成一张纸条:【Oh~My~Lady~ 您的光芒让星辰黯淡,请接受我诚挚的求婚~——您忠实的机械小甜心】
我:“……”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有什么大病?!
就在这时,头顶的水晶吊灯猛地一晃!张起灵如同黑色的蝙蝠,从天而降,皮鞋尖精准地踢飞了机械犬后颈的芯片核心。
下一秒,她一只手已经揽住我的后腰,带着我就是一个华丽的旋转三周半!
燕尾服的下摆扫翻了五个侍者手中的托盘,杯盘碎裂声和惊叫声响成一片。
她低头看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探戈都不会跳?”
我被他带得晕头转向,鼻尖擦过他燕尾服的领口,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冽的雪松香气。
这味道…跟上周在修真界,她替我挡下那道紫霄神雷后,衣衫被劈焦时散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小姐…您用的香水,真是格外特别…”那个目标公爵像块甩不掉的太妃糖,又黏糊糊地贴了过来,鼻子还使劲嗅了嗅。
张起灵眼神一冷,突然伸手,“刺啦”一声,把我脖子上那圈繁琐的蕾丝颈环给扯断了,露出我锁骨下方一个昨天刚出现的、墨绿色的青铜钥匙纹身。
“他过敏。”张起灵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我被他勒得直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过敏个鬼!这纹身分明是上个月在赛博世界,从一个大佬机械义肢里硬抠出来的能量钥匙的烙印!怎么这玩意儿还带跨世界追踪显示的?!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同时,我衬裙里缝着的那个自爆装置突然开始工作——它没爆炸,而是用最大音量播放起了《婚礼进行曲》!
胖子在餐台后面兴奋地竖起大拇指,用口型呐喊:“胖爷我新装的BGM!带不带劲?喜庆不?!”
他脚边餐桌上的一只巨大龙虾突然活了,挥舞着钳子,“咔嚓”一下夹住了一个试图靠近我的“侍者”的假发,假发下面露出的,是锃光瓦亮、布满线路的机械脑壳!汪家的人!
“东南角,压力阀。”张起灵的声音在我耳边快速响起,同时扯着我跳上了旁边一架正在自动演奏的钢琴。
我刚站稳,那象牙琴键突然“噗噗噗”地弹起,变成一根根尖锐的钢针,朝着我的屁股就扎了过来!
张起灵反手就从餐台上抽出一把银质餐刀,“嗖”地甩出去,精准地将那一排暴起的琴键死死钉在原地。刀柄上刻着一行小字:【1908年,长沙新月饭店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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