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她回到了童年,发烧躺在床上,模糊地听见母亲焦急又带着怒气的声音:“湾湾!你背上的是什么?!你怎么会有纹身?!你是不是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 母亲的身影扭曲模糊,只有那严厉的斥责声异常清晰。
“妈…我没有…”梁湾在梦中无助地辩解着,猛地惊醒,额头全是冷汗。纹身的秘密,身世的谜团,如同鬼魅般缠绕着她。
就在这时,一阵荒腔走板、却莫名熟悉的哼歌声由远及近。
“我们都喜欢吃青椒,青椒炒饭,青椒那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青椒,我们都喜欢吃青椒炒饭……”
是黑爷!
梁湾心中一喜,连忙冲出房间,只见黑瞎子正背着昏迷不醒的苏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黑爷!苏万他怎么了?”梁湾急忙上前查看。
黑瞎子把苏万小心地放在石床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嘿,别提了。你家那小子黎簇,真是个狠人,直接玩爆破。动静挺大,效果也不错,清理了不少垃圾,就是准头差了点,把我们俩也给捎带上了。苏万被气浪震晕,磕破了头,问题不大。黎簇那小子…”他顿了顿,语气少有的带上了一丝凝重,“离炸点太近,内脏估计伤得不轻,我看…悬。”
梁湾的心猛地揪紧了:“黎簇他…他在哪?!”
黑瞎子摊摊手:“爆炸引起坍塌,路都变了,我也找不到他了。现在只能祈祷那小子命硬了。”他看了看梁湾苍白的脸色,补充道,“你先给这傻小子看看,他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
梁湾强压下对黎簇的担忧,先仔细检查了苏万。除了额头的外伤和轻微脑震荡,确实没有生命危险,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给苏万做了简单的清创包扎后,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梁湾看着黑瞎子,忽然问道:“黑爷,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你以前来过?”
黑瞎子靠在墙边,掏了掏耳朵,嘿嘿一笑:“怎么?想知道你黑爷我的光辉往事?”
梁湾没说话,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黑瞎子似乎来了谈兴,或者说,是想用谈话来驱散这地下空间的死寂和压抑。他调整了一下墨镜,用一种仿佛讲述别人故事的语气开了口:
“那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道上有人出大价钱,要找一种‘活的黑毛蛇标本’。我嘛,你也知道,手头紧,就接了这活儿。”他点了根烟,烟雾在黑暗中袅袅升起,“那地方,比这儿还邪门,像个巨大的地下蜂巢,岔路多得能让你怀疑人生。我们一行七八个人,装备精良,下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牛逼哄哄。”
他吸了口烟,继续道:“死了不少人。不是被蛇咬死的,就是在那迷宫一样的洞里走散,再也没出来。最后,就剩下我和另外两个伙计,找到了黑毛蛇的老巢。那场面…啧啧,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我们费了老鼻子劲,总算抓住一条活的,封在特制的玻璃罐里。回来之后,我把罐子交给了出钱的主顾,也就是吴邪那小子。”黑瞎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本来以为事儿就这么结了。谁知道…他妈的那玻璃罐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路上被颠出了一条细缝。吴邪那小子手欠,拿起来看的时候,那黑毛蛇跟成精了似的,‘嗖’一下就窜出来,给他手上来了一口!”
梁湾听得入神,忍不住追问:“然后呢?吴邪他…”
黑瞎子吐了个烟圈:“然后?然后那小子命大,没死成。不过从那以后,他对这黑毛蛇就格外‘上心’了。” 他掐灭烟头,看着梁湾,“怎么样,梁医生,这故事够刺激吧?”
梁湾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是个医生,逻辑严谨,黑瞎子这个故事听起来惊险,但细节处却有些经不起推敲。比如,以吴邪的小心谨慎(从黎簇的描述中可知),怎么会轻易被一条封在罐子里的蛇咬到?黑瞎子讲述的语气也太过平淡,仿佛在念一段准备好的台词。
她看着黑瞎子墨镜后模糊不清的眼睛,缓缓说道:“黑爷,你这故事…是事先编好,专门用来骗我的吗?”
黑瞎子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更大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哟,梁医生,心思挺细啊。那你觉得,我是骗你呢,还是没骗你呢?”
他的反问,让石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和扑朔迷离。而此刻,身受重伤的黎簇,以及下落不明的杨好,依旧生死未卜。地下古城的黑暗,吞噬着一切声音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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