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喊杀与兵刃交击声隔绝。吴邪和张琪琳踏入了一个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空间。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布满服务器机柜的冰冷机房,而是一片广阔得惊人的白色空间。地面、墙壁、穹顶,皆是无瑕的纯白,柔和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弥散开来,找不到具体光源。
空间中央,没有复杂的仪器,只有一个简单的石制棋盘,棋盘两侧各放置一个蒲团。棋盘上,星罗棋布,并非围棋,也非象棋,而是一些从未见过的、雕刻着奇异符号的棋子。
一个身着白色长衫、面容模糊不清的青年,静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仿佛已等待了千年。他的声音空灵,直接响在两人的脑海:“欢迎,吴邪,还有…意外的来客。你所见的,并非真实,亦非虚幻。”
吴邪紧握手中的武器,眼神锐利:“少装神弄鬼!你就是运算部门的核心?”
白衣青年轻轻抬手,指向棋盘:“核心?或许吧。汪家始于一块自青铜门后带出的陨玉,它能映照人心,推演万物。我们建立了这个模型,运算天下,却最终发现,汪家与九门,乃一体两面,相生相克,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吴邪,“若九门今日彻底铲除汪家,失去了制衡的九门,在权力与秘密的侵蚀下,百年之后,焉知不会成为另一个汪家?仇恨孕育仇恨,循环往复,此乃定数。”
“狗屁定数!”吴邪厉声打断,脑中闪过潘子、阿宁、云彩,闪过那些因汪家而逝去的面孔,“你们汪家手上沾的血,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定数’就带过了?为了所谓的平衡,就可以随意摆布他人命运?今天,这循环,我必须打破!”
话音未落,吴邪已合身扑上!然而,那白衣青年的身影如同鬼魅,步伐看似缓慢,却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吴邪的攻击。他的反击看似轻飘,却蕴含着诡异的力量,几次擦着吴邪的要害而过。
“吴邪,你的愤怒,你的执念,皆在运算之中。”白衣青年声音依旧平淡。
“那就运算一下你今天会不会死!”吴邪怒吼,攻势更急。他拼着硬受对方一掌,终于将匕首刺入了白衣青年的胸膛!
没有鲜血。被刺中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荡漾了一下,缓缓消散。吴邪持刀而立,喘息着,环顾四周纯白依旧,那青年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
“看吧,我早说过,所见非真。”白衣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你如何摧毁一个本就不存在实体的事物?”
一直沉默观察的张琪琳,此刻微微蹙眉。她看到吴邪一直在与空气搏斗,时而怒吼,时而闪避,状若疯魔。她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匕首在指尖划过,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她无视吴邪挥舞的匕首,直接将那滴血按在了他的额头正中。
一丝清凉之意瞬间贯穿脑海,如同冰水浇头。吴邪猛地一个激灵,眼前纯白的空间、棋盘、白衣青年如同镜花水月般破碎、消散!
他发现自己站在大厅中间,面前是一个布满各种闪烁指示灯和复杂线路的庞大仪器群,机柜延伸至视野尽头,屏幕上流动着无尽的数据洪流。哪有什么棋盘蒲团,刚才的一切,竟是如此逼真的精神幻觉!
“我…靠!”吴邪甩了甩头,心有余悸,“谢了,琳琳。其实…我知道那是幻觉,就是想看看它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得慢了点儿。”
张琪琳收回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只吐出一个字:“哦!”
吴邪给他冒血的手指贴上创口贴,反过来“教育”她:“不准放血!听到没!我刚刚知道是幻觉就是出来的慢了!”
张琪琳不理他。
与此同时,在外面通往运算部门的通道,九门中人跟汪家人乱作一团,到处都是人,到处都在打架。一个身影踉跄着从侧面通道冲出,正是苏难。
她看到黑瞎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直接挥刀佯攻上前,刀锋却在接近黑瞎子脖颈时陡然停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速飞快说道:“毒气!警报响后五分钟释放!让吴邪快撤!” 说完,她故意卖了个破绽,被黑瞎子看似随意地一格挡,借力向后跌去,迅速消失在昏暗的通道里。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转身对凑过来的王胖子和走来的张日山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戏谑:“听见没?赶紧通知小吴邪,他家‘难难’冒着生命危险来送温暖了。”
王胖子一边对着通讯器低吼着传递消息,一边咂咂嘴:“啧啧,天真这桃花运,真是邪门!都动刀子了还惦记着他死没死透呢?”
黑瞎子嘿嘿一笑,用手肘碰了碰旁边一脸严肃的张日山:“哎,老张,你说咱家大徒弟这算不算男女通吃?魅力不减当年啊!”
张日山面无表情地挥了下匕首,甩掉沾上的血迹,淡淡道:“你这么说吴邪,他自己知道吗?”
黑瞎子嘿嘿一笑:“问问不就知道了。”
张日山:“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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