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爬到头顶的时候,古玩街的人潮已经挤得青石板路都快没空隙了,刘笑的卦摊却还是“门前冷落鞍马稀”——连只停脚啄食的麻雀都没有,只有风吹着那块写满歪扭字迹的破布招牌,“哗啦哗啦”响,像在跟他一起叹气。
他坐在小马扎上(早上跟王大爷借的),腿都麻了,刚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就见旁边“古玉轩”的老板掀着门帘走出来。那老板穿件藏青色绸缎褂子,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撇着嘴走到刘笑卦摊前,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布角:“哎,那谁,你这摊子能不能往旁边挪挪?挡着我家店门了,客人都进不来了!”
刘笑赶紧站起来,陪着笑脸:“老板,不好意思啊,我这就挪,这就挪!”他知道自己占了人家店门口的边,理亏,赶紧弯腰去拔插招牌的树枝,手忙脚乱的,差点把《风水入门》碰掉在地上。
“动作快点!”绸缎褂老板不耐烦地催促,“你这破摊子摆在这儿,看着就晦气,谁还敢进我家店买玉?我告诉你,再挡着,我可就把你东西扔了!”
这话听得刘笑心里发堵,可他没敢反驳——人家是开店的,自己是摆摊的,惹不起。他只能加快速度,把招牌和东西往旁边挪了挪,刚好贴在墙角,连路人走路都快蹭到他的肩膀了。
“这还差不多。”绸缎褂老板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歪扭的招牌,嗤笑一声,“就你这水平,还敢出来算卦?别到时候算不准,被人揍了,还连累我家生意。”说完,扭着腰回了店里,门帘“啪”地一声甩上,溅了刘笑一脸灰尘。
刘笑攥了攥拳头,心里又气又委屈,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没本事,只能忍。他蹲下来,把被风吹乱的布重新铺好,对着空气小声说:“师父,您别生气,等我以后赚了钱,肯定不在这里受这种气了。”
旁边的王大爷看他委屈,递过来一杯凉茶:“别跟那老周一般见识,他那人就这样,眼高于顶,见谁都不顺眼。你别往心里去,好好摆摊,等你生意好了,他说不定还得求着你给他看风水呢。”
刘笑接过凉茶,喝了一口,凉丝丝的,心里的火气消了些:“谢谢王大爷,我知道了。就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摆了一上午,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急啥?”王大爷笑着说,“我昨天跟你说过,凡事都得慢慢来。你看对面那卖糖葫芦的,刚开始也没人买,后来大家尝了觉得好吃,不就排队了?你这算卦也是,得让人知道你算得准,才会有人来。”
刘笑点点头,重新坐回小马扎上。他不再盯着路口盼着客人来,而是悄悄运转《引气诀》,同时观察路过的人——有的人气色红润,气光明亮,一看就是运气好;有的人气色暗沉,气带灰调,肯定是遇到烦心事了。他在心里默默琢磨,要是这些人来算卦,自己该怎么说,才能帮他们解决问题。
就这么等到下午两点多,刘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早上吃的馒头早就消化完了,他摸了摸怀里,空空的,连半块饼干都没有。他正想跟王大爷借点钱买个馒头,就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在他的卦摊前停下了脚步。
“小伙子,你这是算卦测字的?”老头头发花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眯着眼睛看招牌,声音慢悠悠的。
刘笑一下子就精神了,赶紧站起来,陪着笑脸:“大爷,对!我是算卦测字的,我是刘半仙传人,算得准,不准不要钱!您是想算卦,还是想测字啊?”
“我测个字吧。”老头在小马扎上坐下(刘笑赶紧把自己的小马扎让给老头,自己蹲在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又拿出一支铅笔,在纸上写了个“财”字,“你帮我看看,我这财运怎么样,啥时候能把欠我的钱要回来。”
刘笑赶紧凑过去看那个“财”字——老头的字写得工整,就是“财”字的右边“才”字,最后一笔有点短,还往左边歪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运转《引气诀》,看向老头的“气”——老头身上的气是淡蓝色的,但是边缘有点暗,还有点飘,一看就是财运不顺,还被烦心事缠着呢。
他想起师父教的测字口诀:“字断吉凶,看形辨意,缺笔少画,各有征兆。”“财”字右边“才”字短,说明财运受阻;往左边歪,说明钱可能在东边,或者跟“左”相关的人有关。
刘笑清了清嗓子,装作很专业的样子,指着“财”字说:“大爷,您看您写的这个‘财’字,右边的‘才’字最后一笔短,还往左边歪,这说明您的财运最近有点不顺,那笔欠您的钱,是不是被人拖着,一直没给您啊?而且欠您钱的人,要么是在您家东边,要么是您的左邻右舍,或者是跟您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朋友?”
老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猛地抬起头,看着刘笑:“小伙子,你说得太对了!欠我钱的是我东边邻居,他去年借了我五千块,说今年春天还,结果到现在都没还,我找他要了好几次,他都拖着不给!你再帮我看看,我这钱还能要回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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