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院长办公室、走廊。
林薇薇被王姐半拖半拽地拉走,走廊里回荡着她不甘心的“医学观察”抗议声,渐行渐远。诊室的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吴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患者身上,完成检查,叮嘱注意事项,送走患者。整个过程,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专业,但内心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不断。
(内心OS:医学观察……林薇薇……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疲惫地摘下口罩和手套,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手臂,试图浇灭心头那股混杂着愠怒、无奈和一丝……莫名烦躁的情绪。陈小雨默默地收拾着器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吴德的脸色,不敢多言。
“吴老师……”陈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开口,“刚才……林小姐她……”
“不用管她。”吴德打断她,声音有些低沉,“专心做你的事。”他关上水龙头,用纸巾擦干手,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就在这时,吴德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院长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吴德心里“咯噔”一下。(内心OS: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院长。”
“吴德,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林国栋的声音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压抑的怒火,说完便直接挂断了。
吴德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该来的总会来。
“陈医生,诊室交给你了。有处理不了的病人,等我回来。”吴德交代了一句,整理了一下白大褂,挺直脊背,走向院长办公室。背影带着一种奔赴战场的决绝。
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吴德敲了敲门。
“进来!”林国栋的声音传来。
吴德推门进去。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林国栋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林薇薇则像只斗败的小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办公桌前,眼眶红红的,显然刚被狠狠训斥过。看到吴德进来,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委屈、倔强和一丝……心虚?
“院长。”吴德站定。
林国栋猛地转过身,脸色铁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吴德:“吴德!你告诉我!刚才在诊室!到底是怎么回事?!薇薇她怎么会跑到你诊室门口去……去搞什么‘医学观察’?!还差点闯进去?!”
林薇薇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爸!我……我就是担心他……”
“你给我闭嘴!”林国栋一声怒喝,吓得林薇薇浑身一抖,眼泪差点又掉下来。“担心?!你有什么资格担心?!你有什么立场去干扰医生工作?!还‘医学观察’?!你连医学院的门槛都没摸到!你懂什么叫医学?!你懂什么叫隐私?!你懂什么叫规矩吗?!”
林薇薇被骂得抬不起头,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
林国栋的怒火显然还没发泄完,他转向吴德,语气依旧严厉:“吴德!你也有责任!上次咖啡馆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吗?!为什么还让这种……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你就不能离她远点?!为什么总是让她有机会缠着你?!”
吴德:“……” (内心OS:我离她远点?!是她阴魂不散好吗?!)他强压下内心的憋屈,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院长,这次事件,完全是林小姐的个人行为。我当时正在为患者进行妇科检查,诊室门是关着的。林小姐未经允许,擅自试图窥探,被发现后还试图强行留下。我第一时间要求她离开,并进行了制止。王护士长恰好路过,协助我将林小姐带离了现场。整个过程,我始终以保护患者隐私和维持医疗秩序为优先。”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委屈巴巴的林薇薇,补充道:“林小姐的行为确实严重违规,但我认为,她的初衷……或许并非恶意,只是表达方式极其错误,缺乏对医疗环境和职业规范的基本认知。”
林薇薇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吴德。她没想到吴德会替她说话,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初衷并非恶意”。
林国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丝丝,但依旧阴沉:“表达方式错误?缺乏认知?这就是理由吗?!吴德!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她今天这一出,一旦传出去,会对你个人、对我们妇产科、甚至对整个医院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上次的谣言风波才平息多久?!”
“我明白,院长。”吴德低下头,“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处分你?”林国栋冷哼一声,“处分你有什么用?!关键是让她长记性!”他猛地指向林薇薇,“林薇薇!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禁止你踏入妇产科半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靠近吴医生诊室!更不准你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观察’!否则,我立刻停掉你所有的卡!把你送到国外去!眼不见为净!”
“爸!”林薇薇急了,“你不能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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