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啊,你看看,我家云澈还没着落呢。”
二叔姜直厚着脸皮说。
自己这大侄女真是有本事,青云直上,他就琢磨着是不是也能让他们二房跟着鸡犬升天呢。
现在姜家主母赵氏也去了庄子上,老母亲身子不好,也不大管孙子孙女的婚事。
看来看去,整个姜家靠得住的似乎只有这个贵气逼人的侄女了。
瞧着二叔一脸的狡黠,姜云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不过既然二房父子身上还有她的听话蛊,那他们也就算她的人。
为她的人说上门好亲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上前福身,“二叔放心,堂弟的亲事我会放在心上,仔细帮着他相看。”
她看了一旁发愣的姜云澈,这个孩子不太精明,是个愚笨的。
要想把这二房撑起来,看来确实得靠她去为他寻个有主见的妻子。
偌大的姜家单凭大房鼎盛强撑还是有风险的。
就像这次姜铮病倒,姜家若是没有她在,怕是早就垮了。
“哎呀呀,果然二叔没看错你,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孩子。那二叔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姜直带着姜云澈意满离。
“你现在倒真是风光了,弟弟妹妹的婚事都大包大揽下来。你自己还是个未过门的姑娘呢。”
姜铮发现自己大病醒来,这世界似乎都翻了个儿。
姜家上下把姜云清看得比他这个家主还要重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那颗心呀,有点酸溜溜。
本来姜云清自小不在他身边长大,他对她还是充满愧疚的,原想着等女儿出嫁的时候,说服老母亲把她生母的嫁妆悉数奉还。
可刚才姜老夫人听完宣旨,老脸就笑成了南瓜花,立刻就发话让云清出嫁时将林氏的所有嫁妆全部带去王府。
这还不算,老夫人还承诺从自己的私库里拨出一部分,凑成十担给孙女添妆。
按老夫人的说法,大孙女是嫁入王府,可不能因为嫁妆寒酸被人看扁了。
姜铮一边听母亲说话,一边眼睛睁得溜圆。
这还是他那抠抠搜搜的老娘吗?
对他这个亲儿子,老娘都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心酸啊。
自然对着女儿说话就有点阴阳怪气,颇有争风吃醋的嫌疑。
“呵呵,父亲这个意思是埋怨女儿多管闲事了?那也行,这些事儿我就撂了,安心准备我自己的婚事。澈哥儿和月姐儿的亲事就劳烦父亲多上心了。”
姜云清福了个身,作势要走。
姜铮一看她真是要撒手不管,脑子一下就嗡了。
笑话!
哪家不是由后宅妇人张罗子女婚事的?
什么时候需得着一家之主来操心这些琐事。
况且,他昏迷这些日子,不知道耽搁了多少政务,还得夜以继日拼命补起来才行。
他哪有这个闲心来操持这些?
说句过分的,连姜云清的婚事他都不乐意插手。
这些本就是女人家的事,不然当家主母是娶来做什么的?
他连忙伸手拦住姜云清,虚弱地咳了几声,假意斥责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父不过就是担心你的名声,也怕你操劳过度影响了自己的婚事,结果你还发脾气。”
姜云清失笑,到底是谁在发脾气呀。
“那父亲的意思是……”
还是给这个老男人一个台阶下。
用了她这么多精力和天材地宝,还是让他多活几天吧。
“咳咳,本来你弟弟妹妹们的婚事应该交由主母操持。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赵氏又闹着和离。
老夫人年纪大了,累不得。
这样看下来,也只能由姜云清这个大姑娘出面了。
而且她现在身份不俗,既是县主,亦是未来世子妃。
必然会有很多高门大户的宴席邀请。
如此总能给家里两个孩子相看上不错的人家。
“你母亲不在,祖母又病痛缠身,家里内宅之事只好暂时辛苦你了。但父亲也不是撒手不管的啊,你有任何需要只管来找我。”
这是求着女儿操持家中事务,做父亲的本该态度软一些。
但姜铮总觉得心里别扭,脸上的表情一直紧绷着。
“父亲放心,女儿自当为了姜家尽心尽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还是您小时候教给女儿的。”
姜云清仰头望向姜铮。
这个男人曾是她幼时心中高山一般的存在。
虽然他的伟岸形象被他对待两任妻子的恶劣行径摧毁得全面崩塌,姜云清还是做不到将他当做仇敌来对待。
只怕这就是血缘的牵绊。
任凭姜云清已是两世为人,她还是渴望至亲血脉,哪怕只是汲取到那么一点点温暖。
在世为人还真是无奈。
回到芳菲阁,木香和沉香帮姜云清卸下钗环,沐浴更衣。
刚才为了接旨,姜云清特意戴上了一套翠玉头面,那是林氏嫁妆里的。
木香将头面整齐收好,放回床脚边的小木箱中,声音中带着雀跃,“姑娘,这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下好了,有了世子爷做姑爷,老夫人也得让上三分。刚才已经让孙嬷嬷把管家对牌和夫人嫁妆库房的钥匙都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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