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亮反应过来看清楚来人,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
姜云清下意识伸手挡住那一巴掌,再反手扇了回去。
来人挨了响亮的一耳光,干脆坐到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陈亮,你个狼心狗肺的!天天住在衙门,自个儿家在隔壁都不回去!原来是在府衙里养了个狐狸精!”
“还有没有天理啦!来人呀,都来看呀,青天大老爷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啦!嗝……嗝…………还眼睁睁看着小狐狸精打老娘!”
“我不活了!不活了!”
地上的女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嚎得太厉害,吃了不少冷风,打了好几个嗝。
姜云清扯了扯嘴角,看向一旁缩着肩膀的陈亮,“陈大人,这是……尊夫人?”
倒是挺厉害。
比那些市井泼妇还泼辣三分。
“是,是贱内……她出身商贾,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县主,还望县主高抬贵手,不要跟她一般计较。我这就把她送回去。”
陈亮一脑门冷汗。
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躲在府衙不回家的原因。
这么只母老虎,最爱争风吃醋。
他惹不起总躲得起。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臭婆娘居然直接打将了进来。
外面那些酒囊饭袋,一个女人都拦不住,等今日事毕,都该吃板子!
此刻在姜云清面前,陈亮一张老脸无处可放。
他恨不得立马地上裂开一道缝让他钻进去。
“我不回去!凭什么!你在这里和县主苟……”
县主?
这两个字从袁氏嘴里一蹦出来,她立马呆了。
事儿大了。
县主对她这种商贾女子来说遥不可及,尊贵无比。
她再是不识礼仪,也知道这类贵女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她的身板稍稍软了点。
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把身子又立得笔直。
修长的脖颈透着一股倔强。
县主又怎么了?
县主就能仗着身份高贵,随便抢夺人家的夫君吗?
就算是闹到圣上面前,她袁梦也要大喊冤枉,向天子讨个说法。
“陈夫人是吧,我是刚被圣上赐婚的姜云清,现在来找陈大人也是想看看世子的情形如何了。夫人可是误会了什么?”
哦,原来是来探望那个当街行凶的世子。
袁梦抹了一把满是泪痕的脸,衣袖上沾满了胭脂。
她这下终于清醒了点,扶着陈亮伸过来的手缓缓站起了身。
“那臣妇……确实是误会了。原来是妙医县主大驾光临。刚才真是唐突了。”
听到是姜云清,她确实放点心。
陈亮跟她提起过,妙医县主曾救过他性命,她心里也是感激。
只是没想到搞出这桩乌龙来。
都怪报信的丫头,话也不说清楚,就说看见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被大人热情地迎进了内院。
她就瞬间炸了。
还好她历来脸皮厚,即便是闹错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正好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趁着这个由头全部撒出来心里才舒爽。
“不知者不怪。而且夫人对陈大人恩爱有加,这才会眼里揉不得沙子。这要是换做旁人听说夫君夜夜不归,还让陌生女子近身说话,可是会比夫人还要气得厉害,无事无事……”
反正姜云清抢先打了一巴掌,她也不吃亏。
“我倒是看夫人肝火过旺,怕是于身体有损,也不利子嗣。还是多加调理,静心休养为好。”
姜云清十分自然地拉过袁梦的手腕,顺势在脉搏上一摸。
“呃,县主说不利子嗣?可否为臣妇再仔细看看?”
袁梦果然是个自来熟,冷不丁被姜云清说到痛处,直接就将右手腕又伸了出去。
陈亮按住她的手腕,沉声说,“夫人,你来添什么乱啊!我这正要带着县主去牢里办正事。你若是觉得身子不适,我这就让人拿名帖去名医堂请林大夫来。你还是回府好好歇歇。”
顿了顿,为了彰显诚意,他凑近袁氏耳边,轻声道,“为夫今晚早点回府陪着你,寸步不离,可好?别闹了。”
袁梦被陈亮说话的气息惹得耳尖发热。
但她没说话,只翻着白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没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我这就替夫人仔细瞧瞧。”
袁氏脉搏有异。
姜云清的好奇心让她很难在诡异的病案前抽身离开。
再说,现在时辰还早。
萧言要到夜里才会被金线虫吸干脑子呢。
片刻后,姜云清收了手,定定地看向袁梦。
又是一个被人下毒的内宅妇人!
“请问夫人这半年来的饮食是由谁负责?”
“这……什么意思啊?一直都是我的陪嫁丫鬟紫嫣经手大小事务。有什么问题吗?”
“你被人下毒了。”
袁梦和陈亮同时睁大双眼,互相看了一眼。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顺天府丞!”
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毒害他结发之妻,这是不要命了?
“府丞又怎么了?多大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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