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聪明的。说得清楚明白,本县主不仅不抓你见官,还赏你五两银子,如何?”
乔晓晓居高临下,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人。
五两银子!
汉子眼睛一亮,这敢情好,不亏。
“小的今早闲逛来着,就被人蒙了头,领到一辆马车旁边。一个姑娘交代小的过来,嘿嘿,在这里闹点动静出来,时间越久越好。”
“你还真是耳根子软,不明不白的就答应了?”
之前搜身的侍卫讥讽道。
这汉子好歹之前也做过护卫,怎的如此没骨气!
真是给护卫们丢人。
“小的也没办法。那位姑娘说要是不照办,就把小的在青楼有相好的事告诉我婆娘。我那个婆娘出了名的凶悍,要是她知道了,我怕是生不如死。”
侍卫看他的眼神更轻蔑。
堂堂七尺男儿就被那胯下二两绊住。
丢人现眼。
“那姑娘还答应给二两银子酬劳。我一想,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姜云清嗯了声,又淡淡道:“你可知道这姑娘是谁?如今在此吗?”
汉子有点为难,抓了抓头:“小的一直被蒙着头,那姑娘也在马车里没出来过……不过,小的瞧见那驾车的马腿了。”
“那腿可不得了,毛色火红,油光蹭亮,肯定是匹汗血宝马,用来驾车,可惜了。”
“你倒有心思鉴马。”
侍卫无语。
“小的祖上做过军中马夫,多少知道点……”
姜云清挥挥手,示意把人暂且先带下去。
“那个,银子?”
汉子生怕这位公主也是个赖账的。
乔晓晓将一枚银锭塞进他手中,“这回看好了,真金白银,可别再搞丢了。”
“我们可不像找你办事的那位贵人,出尔反尔,二两银子都抠搜!”
这句话乔晓晓故意朝着旁边几家府邸的粥棚喊出来。
搞鬼的人肯定就在其中,刚才估计一直在看她们笑话呢。
姜云清让人扶着站到凳子上,目光越过层层人头。
很可惜,没看到汉子说的那匹红色骏马。
应该是被人暂时藏起来了。
不过,马没找到,姜云清倒是看到一个熟人。
“春桃?”
春桃没瞧见她,只顾着搀扶身边同样高高站在凳子上的少女。
少女身着鹅黄色襦裙,月白色披风,突然接触到姜云清刀子般的目光,身子晃了晃,没站稳从凳子上掉了下去。
周围的人一片惊呼。
姜云清满意地从凳子下来,对着诧异的乔裴二人,嘴角一扬,“知道那贵人是谁了。”
“谁?”
乔晓晓也赶紧爬上凳子去看,然后摇着头下来,“什么也没有啊,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那个人我没见过。但她身边的侍女我认识,叫春桃,之前在四皇子府伺候过我一段时日。”
后来因她受了责罚,又被讨回表姑娘田秀秀身边了。
“田秀秀,不就是四皇子的表妹?本人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她两年前父母双亡,就住进了四皇子府。说起来跟四皇子算得上青梅竹马。”
乔晓晓皱了皱眉,她很少出门赴宴,一是怕露馅招来麻烦,二是怕被什么世家公子看上非要来娶。
多煞风景。
所以这位田秀秀完全没机会碰面。
只是道听途说。
裴琴倒是知晓更多。
“说起来,这个田秀秀是当今皇后的侄女,不过可惜是家中庶女,跟四皇子身份不太匹配。她一心飞上枝头做凤凰,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乔晓晓啊了一声,然后对着姜云清促狭一笑,“难不成四皇子也对姜姐姐起了心思?所以,这田秀秀把你当做情敌,今日才弄这么一出?
裴琴加入打趣姜云清的队伍,继续道,
“这样说就很有道理了。这位表姑娘之前有血崩之症,四皇子还专程到太医署请了院首大人过去。按理说她这个时候该在府中修养才是,应该是听说云清也要来施粥,才……”
假借善举,实则搅局。
这样的安排没有伤人性命,只是会坏了大月公主的清誉。
皇后最重女子德行,如果皇帝有给四皇子联姻赐婚的打算……
皇后必然不能容忍最心爱的小儿子娶一个无德公主为正妃。
不得不说,田秀秀这招很高明。
事情顺利,她便不动声色除去了三位贵女的潜在威胁。
若不顺利,不过是找人耍赖诬陷,算不得大错,也没人能把她如何。
不过,她不该来招惹姜云清。
姜云清的做人准则是不主动害人。
但若有不长眼的,撞上来,那就别怪她心狠。
“你们俩消停会儿,怎么盯着我不放。”姜云清嗔怪道,“还有两个人没搞明白呢。”
对,乔晓晓这才想起来黄莺,还有那个泼粥的妇人。
两人分别在粥棚的两个角落里坐着。
那个妇人自称李婶,刚才一直嚷嚷着要离开回家去。
她也不要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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