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还提到了沈玉梅的死亡真相,远比沈宏毅知道的更为残酷:
「玉梅之死,非意外,乃‘修剪’。因其‘排异反应’过于强烈,精神频临崩溃,且有失控泄密之风险。‘教授’(隐修会核心成员之一,身份不明)下令执行‘静默处理’。我……我亲眼目睹他们给她注射了最终剂量的‘净化药剂’……她是在极度的痛苦和幻觉中,被引导至楼顶……他们,伪造了自杀现场。我,是帮凶。」
字迹在这里显得无比凌乱、颤抖,仿佛书写者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
笔记的后半部分,充满了恐惧与忏悔。郑怀山写道,沈玉梅死后,他意识到自己参与的不是什么伟大的事业,而是魔鬼的交易。他试图收集证据,但“隐修会”势力庞大,渗透极深。他预感自己也会被“清理”。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晓核心秘密的叛逃者。玉梅只是开始……下一个,就是我。」
笔记的最后一页,用刺目的红笔,重重地写着一行字,仿佛是临终前的血书:
「他们灭口了沈玉梅,下一个是我。若后来者得见此笔记,切记小心‘慈济堂’!」
“慈济堂”!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沈宏毅的供词中,“慈济堂”中药铺是“隐修会”早期的联络点之一。郑怀山在最后时刻,将这个地点作为重要的线索留了下来。
但就在这行红字下面,还有一行稍小、但同样用红笔写下的字,墨迹似乎与上一行略有不同,带着一种更深沉的绝望:
「然,‘慈济堂’亦非终点,彼等早已化身万千,深入膏肓。长生……乃其新壳,然其核心,名曰‘园丁’者,仍在暗处,执剪窥视。」
长生!长生医疗集团!
郑怀山的笔记,不仅证实了“隐修会”早期血腥残忍的人体实验,揭示了“标记”技术的恐怖真相和沈玉梅被害的实情,更重要的是,它将“慈济堂”中药铺与“长生医疗集团”清晰地串联了起来,并且首次明确指出了一个更高层次的核心存在——“园丁”!
这个“园丁”,显然就是威廉·陈被捕时冷笑提及的那个名字。他是“隐修会”真正的高层,负责“修剪”像“渡鸦”那样失控的分支,甚至可能决定着像沈玉梅这样“样本”的生死。
郑怀山的笔记,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黑暗深处的大门。但同时,也带来了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隐修会”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根深蒂固,更加善于伪装和转化。从清源水库的简陋地窖,到滨海市的“慈济堂”药铺,再到如今庞大光鲜的“长生医疗集团”,它就像一种不断进化、变异的病毒,早已渗透到社会的肌体之中。
“立刻部署,对‘慈济堂’中药铺进行严密监控!”林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将所有关于‘长生医疗集团’和‘园丁’的情报提升至最高优先级。郑怀山用生命留下的线索,绝不能断在我们手里!”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但在林峻和苏雨晴的眼中,这片繁华之下,却潜藏着一条条由贪婪、欺骗和鲜血铺就的暗流。他们手握郑怀山用绝望书写的笔记,仿佛能感受到那份跨越了二十多年的恐惧与警示。
下一个目标——慈济堂。而在这药铺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那个名为“长生”的庞然大物,以及隐藏在一切背后的、执剪的“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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