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第三次循环:小林浔缩在阴影里,身体残留着被粗暴拨开的触感和钞票冰冷的重量。
劝解妈妈,换来推搡与珍宝碎裂;祈求爸爸,换来敷衍的金钱与升级的暴力。
八岁的他,在巨大的恐惧与绝望中,被逼出了底层逻辑的“优化”——寻求更高权限的干预。爷爷!那个连父母都敬畏的、如同系统最高管理员的存在!只要爷爷介入,强制终止进程,一切就能暂停!
趁着林景行刚挂断那通腻人的电话,裴栖刚张开红唇准备发射第一枚刻薄导弹(“隔着金融街…”),小林浔像一道微小的影子,迅速从盆栽后溜出,目标明确地冲向客厅另一端那台复古的、黄铜镶边的欧式座机电话。
那是教授宅邸的专线分机,象征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电话机放在高高的柚木边柜上,对他而言如同需要权限才能访问的终端。
他费力地拖过旁边一个沉重的红木鼓凳,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踮起脚尖,勉强够到了那冰冷沉重的听筒。
爷爷的电话号码——那个长长的、如同加密密钥般的数字序列——他烂熟于心,林景行曾在一张便签纸上潦草写过,被他如同获取秘钥般珍藏。
小小的手指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指尖冰凉滑腻,全是冷汗。他笨拙地、用力地去按那些圆形的金属按键。第一个数字…按下了。
第二个…指尖剧烈一抖,按错了!他惊慌地挂断,拿起,再按。
手指抖得像中了病毒。长长的号码如同无尽的循环。他急得额头冒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压抑着抽噎,生怕触发父母的“监控进程”。快了,最后一位…
“小兔崽子!你在干什么?!” 一声炸雷般的、带着系统管理员震怒的吼声在身后炸响!
林景行不知何时已发现他的“越权操作”,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眼神如冰锥般刺来。他几个箭步跨过来,带着骇人的威压,一把夺过小林浔手中沉重的听筒,看到了前几位就足以判断,狠狠地、像丢弃一个感染病毒的外设一样,摔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哐当——!” 听筒外壳瞬间崩裂!内部的簧片和线圈裸露出来,电话线像被斩断的神经般在地上抽搐。
“谁给你的权限乱动专线?!” 林景行像拎起一个被感染的U盘,粗暴地将小林浔从凳子上拽了下来!小林浔重重摔在地上,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
“想告状?!向你爷爷打小报告?!小小年纪就学这套‘越级上报’的把戏?!” 林景行的怒火找到了绝佳的宣泄口,全部倾泻到小林浔身上,每个字都淬着被冒犯的冰冷怒意,“跟你外公家那些搞‘政治审查’的做派如出一辙!没安好心!”
裴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看到儿子“偷偷”联系林家老爷子,她非但没有丝毫维护,反而感到一种被“背叛”的强烈羞辱,仿佛自己的“管理权限”被挑战!
“林浔!”她尖利的声音像防火墙发出的最高级警报,“跟你爸一个德行!不懂规矩!毫无分寸感!就知道添乱!滚开!”
她的斥责精准而冷酷,将小林浔的行为定性为破坏秩序的“混乱因子”。
小林浔成了父母双方新的、共同的“系统威胁”。
他坐在地上,尾椎骨的疼痛和耳朵里的嗡鸣交织。他看着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电话听筒,又看看不远处散落的魔方蓝色碎片,最后一点寻求“最高权限”庇护的希望被彻底粉碎,自身反而被标记为“高危进程”。
第三次尝试,不仅失败,而且引火烧身,将他彻底推入了“权限隔离区”,孤立无援。
重来!他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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