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流民安置点的最后一批粮米分发完,我后背的汗就被初秋的凉风卷得发僵。赵老栓拄着拐杖快步走来,烟袋锅子在手里转得飞快:“林小子,赶紧跟我走,耶律帮主让人捎信,今晚在城西破庙开紧急舵主会,说是有大事商量。”
我心里一紧,这几日净衣派那边动静反常,柳长风手下的弟子频频出入襄阳府衙,怕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揣好怀里温热的青铜丐钵,我跟着赵老栓往城西走,路上特意绕到情报堂弟子的落脚点,让小豆子悄悄去查最近柳长风的行踪——这小子脑子活络,查消息比泥鳅还滑溜。
城西的破庙早就荒废了,只有几尊缺胳膊断腿的泥塑菩萨立在角落里,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在地上洒出几块惨白的光斑。我们到的时候,其他分舵的舵主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污衣派的几位舵主围坐在火堆旁,脸色都不太好看;净衣派的舵主们则站在另一边,柳长风捻着山羊胡,眼神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瞟,透着股说不出的阴鸷。
耶律帮主是最后到的,他身后跟着执法长老周沧,两人一进门,庙里的喧闹声立刻就停了。耶律帮主往中间的石台上一站,沉声道:“今晚叫各位来,是因为收到消息,蒙古最近在边境调动频繁,怕是要对咱们南宋动手了。朝廷那边主和派和主战派吵翻了天,主和派还私下联系了净衣派,想让咱们丐帮接受朝廷编练,归官军节制。”
这话一出,庙里立刻炸开了锅。污衣派的张舵主率先拍了桌子:“放屁!咱们丐帮世代都是江湖门派,凭什么归朝廷管?当年岳飞将军在的时候,也只是和咱们合作抗金,哪有把丐帮当官军使唤的道理!”
柳长风立刻反驳:“张舵主这话就错了。如今蒙古势大,单凭咱们丐帮怎么抵挡?接受朝廷编练,有粮饷有兵器,还能和官军协同作战,这才是保全丐帮的正道!”
“正道?我看是你想攀附权贵!”赵老栓气得拐杖都快戳进地里,“当年你侄子在粮库做手脚,被林小子揪出来,你到现在还记恨着呢!现在想借着朝廷的名头打压咱们污衣派,没门!”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唾沫星子横飞。我悄悄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这是“预警”技能在提醒我,周围有不对劲的气息。我抬头扫了一圈,发现柳长风身后的两个净衣派弟子正偷偷往门外挪,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看那样子像是要去报信。
“各位稍安勿躁。”我往前站了一步,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蒙古南侵是真,但朝廷主和派的心思咱们也得防着。他们要是真为了抗蒙,怎么不找主战派的曹将军商量,反而私下联系净衣派?我看这里面怕是有猫腻。”
柳长风瞪了我一眼:“林副舵主不过是个五袋弟子,这里是舵主会,轮得到你说话?”
“柳长老这话就不对了。”耶律帮主开口解围,“林越虽不是舵主,但他在襄阳保卫战中立了大功,又帮着安置流民,对丐帮有功,说话自然有分量。”
得到耶律帮主的支持,我心里更有底了:“我让人查过,最近柳长老手下的弟子频繁接触朝廷主和派的王大人,听说还送了不少粮草过去。王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蒙古通’,去年还主张割让淮河以北的土地给蒙古求和,柳长老和他走这么近,怕是不只是为了丐帮吧?”
柳长风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胡说八道!我那是为了打探朝廷动向,为丐帮谋出路!”
“是不是胡说,咱们看看就知道了。”我朝门外喊了一声,“小豆子,进来!”
小豆子提着个布包快步走进来,把布包往地上一放:“林副舵主,您让我查的都查着了。柳长老的弟子昨晚给王大人送了封信,被我截下来了,还有他们私下交易粮草的账册!”
柳长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上前就要抢:“你个小崽子,敢污蔑我!”
周沧长老立刻拦住他,沉声道:“柳长老,当着耶律帮主的面,你还想动手?”
耶律帮主打开布包,拿出里面的信和账册,借着月光仔细翻看。信上的字迹是柳长风的亲笔,写着“丐帮愿归朝廷编练,望王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事成之后,柳某愿助大人促成和谈”;账册上则清楚记录着柳长风用丐帮粮仓的粮食换取朝廷银钱的明细,足足有五千石粮米。
“柳长风!”耶律帮主气得手都在抖,把信和账册扔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动用丐帮的粮草勾结朝廷主和派,还想把丐帮卖给朝廷!你忘了丐帮的规矩,忘了咱们丐帮世代守护百姓的初心了吗?”
柳长风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在狡辩:“我这都是为了丐帮!蒙古那么厉害,咱们不投靠朝廷,迟早要被灭了!”
“放屁!”赵老栓一脚踹在他身边的地上,“当年蒙古灭金的时候,比现在还凶,咱们丐帮不也挺过来了?靠的就是不依附权贵,靠的是天下百姓的支持!你这种卖帮求荣的东西,根本不配当丐帮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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