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的梦魇。”宴晚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钢板上,“但也是我的转折点——如果没有这三年,我不会知道自己能多坚韧。”她望着镜头,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现在,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采访结束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林小蔓帮她收拾素描本,突然指着屏幕轻声说:“沈时烬上热搜了。”
宴晚瞥了眼手机。
热搜词条是“沈时烬法院失控”,配图里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颈侧,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
她盯着照片看了三秒,合上素描本时,一张短信截图从本子里滑出来——是她今早发给沈时烬的:“我不再是你赎罪的工具,也不愿做她的影子。”
深夜的街头飘着细雪。
沈时烬靠在路灯下,手机屏幕在掌心亮着,正是那条短信。
雪落在他睫毛上,融化成水,模糊了“赎罪的工具”几个字。
他慢慢滑坐在地,后背抵着冰凉的灯柱,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我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私人医生发来的消息:“宴夫人的透析费这个月又断了,需要您——”
沈时烬盯着消息看了很久,最后把手机关机塞进大衣口袋。
雪越下越大,他望着远处医院的霓虹灯,突然想起宴晚说过:“我妈最疼我,小时候我发烧,她整夜抱着我,说‘晚晚要当最亮的星星’。”
而他,差点把星星关进了玻璃罐里。
第二天清晨,宴晚抱着保温桶走进医院病房。
母亲正靠在床头看《时尚杂志》,封面上是她的专访照片。“晚晚,你上杂志了。”老人摸了摸照片,手背上全是针孔,“真好看。”
“妈,我给您熬了粥。”宴晚盛了一碗,吹凉了递过去。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边换吊瓶边说:“宴女士,这个月的透析费又有人匿名交了,和前三年一样。”
宴晚的手顿了顿。
保温桶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轻声道:“是吗?”
护士走后,母亲突然抓住她的手:“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宴晚低头把粥吹得更凉些,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没有,就是...以后要更忙了。”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医院大门。
驾驶座上的男人望着住院部的窗户,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三下,最终踩下油门,消失在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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