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风还在刮,带着废墟的灰味儿。
楚昭背着萧沉月,脚步没停。脚底踩着碎石路,每一步都硌得生疼,但他走得稳。肩上的女人呼吸微弱,可刚才那一剑气劈圣旨的动静,说明她没真断线——这丫头命硬,比他还抗造。
京城的城门在望,青灰色的高墙像两把竖起的刀,夹着中间窄窄的通道。守门兵卒懒洋洋地靠在岗亭边,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这种时候,谁会注意一个背着昏迷女子的青年?
楚昭嘴角扯了扯,刚想迈步进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十二双铁靴落地,声音不重,却压得空气一滞。
他停下,没回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道尖细嗓音从背后响起,“楚昭,私启星渊禁地,毁赛博佛寺,扰乱星轨秩序,现予拘拿问罪!”
金纹卷轴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为首那人一身玄甲,胸前绣着监察司的银鹰徽记,手举圣旨,站姿笔挺,活像个庙里请来的木雕神像。
楚昭缓缓转过身,一手仍扶着背上的人,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右手指尖的墨玉扳指。那扳指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哟,”他笑了,“这不是礼部那位‘清廉楷模’李大人吗?上次你收南街米商三百两银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念圣旨?”
那人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庄重:“罪人妄言,更显其恶!来啊,拿下!”
话音未落,十二名监察使同时踏前一步,阵型瞬间合围,刀未出鞘,杀意已至。
楚昭眯了眯眼,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后颈一凉。
不是风。
是剑意。
他背上的萧沉月,手指动了一下。
下一瞬,银光乍现!
一道无形剑气自她袖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连空气都来不及反应。只听“嗤啦”一声,那卷金纹圣旨从中裂开,纸屑如雪片般飘散,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
全场死寂。
监察使们瞪大眼睛,举着刀愣在原地,像是集体被点了穴。
楚昭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脑袋,轻声嘀咕:“睡着都能打架,你是真不当人啊。”
他刚想趁乱走人,眼角余光却猛地一缩。
那些监察使,一个个站着不动了。
脸还是那张脸,姿势也还是包围状,可眼神全空了,像是被人抽走了魂。
紧接着,噗!
一人眉心渗出血丝,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
十二具身体几乎同时晃了晃,然后齐刷刷倒地,像是被人同时拔了电源。
楚昭迅速将萧沉月护到身后,蹲下身查看最近一具尸体。那人眉心插着一片黑色纸片,边缘焦黄,像是烧过又复原的东西。他伸手去取,指尖刚碰上,那纸片竟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丝极淡的符文轨迹,朝城东方向飘去。
“《伪善心经》?”楚昭冷笑,“独孤绝,你玩这套还真是百试不爽。”
他站起身,扫了一圈尸体,心里清楚得很——这是栽赃。故意用他的老对手手法杀人,再让百姓看见是他和萧沉月刚进城就出了命案,下一步就是通缉令满城贴,说他们勾结邪修、残害朝廷命官。
“套路熟得很。”他喃喃,“可惜我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正准备离开,头顶的云层忽然扭曲了一下。
一道机械般的声音从高空落下,没有来源,却清晰得像是贴着耳朵说的:
“楚昭。”
他抬头,只见云缝中闪过一道银光,转瞬即逝。
“你已被列入时空异常名录。”
是007。
那个偏执得像块石头的巡警,居然这时候冒头。
楚昭抱紧了萧沉月,低声说:“沉月,醒得再晚点也行,但现在……得靠你了。”
话音未落,她睫毛轻轻颤了颤,眉心那道朱砂痕闪过一丝金芒,虽未睁眼,但周身气机已然绷紧,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随时会睁眼撕咬。
空中声音继续传来:“游戏,才刚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楚昭脑中“叮”的一声轻响。
系统界面浮现:【今日签到成功,奖励:微型探测蜂×3】
他右手小指的墨玉扳指微微一震,三粒芝麻大小的金属颗粒从扳指缝隙中滑出,悬浮在他掌心上方,安静地旋转着,像三颗微型星辰。
“行啊,”他咧嘴一笑,“老子刚进京就被围剿,你倒好,准时打卡送外挂。”
他顺手将三只探测蜂收入袖中,目光扫过城门内外。
百姓早已吓得四散奔逃,地上还留着几只掉落的菜篮,一只鸡扑腾着翅膀从尸体间跑过,咯咯叫了两声,钻进了巷子。
表面上看,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屠杀。
但楚昭知道,这背后有节奏,有布局。
十二名监察使,全是皇命在身的执法者,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无声灭口,手法还刻意指向独孤绝,说明幕后之人不仅实力强,而且急于把他推入漩涡中心。
“要么是独孤绝亲自出手,想逼我现身;”他低声分析,“要么……有人借他的名,干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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