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是来自桥梁空间的诡异真菌。
这结论像一块冰,砸在我们每个人心里。虽然确定了方向,但新的挑战像一堵墙,立刻横在了面前——城市这么大,那个散发着死亡孢子的空间入口,到底藏在哪个角落?
“必须找到源头,切断它。”江小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快速脱下白大褂,露出的手腕微微颤抖,那是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后遗症。“这种孢子的潜伏期和传播方式都不明确,下一个受害者可能随时会出现。”
林夜立刻做出安排:“罗根,调取全市的空气质量监测数据和异常疾病报告,交叉比对。苏媚,试着感知城市范围内是否有大规模的非正常情绪波动,尤其是恐惧和虚无感。铁山,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他看向我:“秦鸣梦,你和我负责保护小离。她的能力是关键。”
江小离没有浪费时间,她直接在停尸间隔壁清空了一个杂物间,用随身携带的简易设备搭建起临时分析站。她先尝试了最直接的方法——深度解析孢子残留的信息波动,进行反向溯源。
她将指尖轻轻抵在采集样本的玻片上,闭上眼睛。我们都屏息凝神,房间里只剩下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我能感觉到她精神力的涌动,像细密的网撒向那些即将消散的信息碎片。但几分钟后,她身体一晃,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疲惫。
“不行,”她摇头,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信息太微弱,而且结构极其不稳定,像……像抓不住的烟雾。它们正在快速崩解,残留的指向性模糊不清。”
第一条路,被证明走不通。
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换个思路。”林夜的声音依旧稳定,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既然是孢子,会不会像花粉或尘埃一样,在空气中留有飘散的痕迹?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江小离闻言,黯淡的眼神重新亮起微光:“有这个可能!如果这个桥梁空间存在泄漏,或者孢子释放并非一次性的,空气中或许会存在极其稀薄的、未激活的孢子,或者它们代谢后的信息尘埃!”
这个想法如同黑暗中擦亮的一根火柴。但我们都清楚,这希望有多渺茫——在城市庞杂无比的空气微生物信息流中,寻找那特定的一丝痕迹,无异于大海捞针,对精神力的消耗是毁灭性的。
“太危险了。”我下意识反对。江小离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差。
“没有别的选择。”她却异常坚定,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苏媚,帮我构筑一层精神屏障,过滤掉大部分杂乱的生物情绪信号。罗根,把城西区域的实时气流数据传给我。”
苏媚立刻点头,双手虚按在江小离太阳穴两侧,一层柔和的精神力屏障如同薄膜般展开。罗根的独眼快速闪烁,数据流在他面前的光屏上滚动。
江小离再次发动了「微观视界」。
这一次,她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以自身为核心,开始扫描、解析空气中那浩瀚如星海般的微生物信息流。这不再是聚焦于一点,而是同时处理成千上万种不同的生命信号——细菌、病毒、真菌孢子、花粉、污染物……
这过程带来的负荷是肉眼可见的。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汗水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脸色从苍白转向一种近乎透明的蜡黄,嘴唇被咬出血痕。有好几次,她喉头发出压抑的呜咽,身体软软地往下滑,都被一直守在旁边的陈铁山用那双稳健的大手牢牢扶住。
“小离!”苏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精神力屏障也在波动。
“方向…不对…”江小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强迫自己站直,“换…换下一个区域…”
我们按照死者活动轨迹和罗根推算的气流模型,接连排查了三个可能的方向。每一次,都伴随着江小离近乎虚脱的喘息和一次比一次更沉重的失望。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罗根已经开始启动备用方案,试图通过黑客手段侵入城市基础设施网络,寻找更宏观的异常模式。
就在江小离眼神开始涣散,身体摇晃着几乎要彻底失去意识,连陈铁山都准备强行打断她的时候——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几乎被疲惫和痛苦淹没的眸子里,如同劈开阴云的闪电,骤然爆发出锐利至极的光芒!
“这边!”
她嘶哑地喊道,右手猛地抬起,食指如同标枪般坚定地指向西边!因为极度虚弱和激动,她的手臂和声音都在剧烈颤抖,但那份指向性却无比清晰!
“城西!废弃区…空气里…有一丝…同源信号!极其微弱…在快速衰减…但轨迹…指向明确!”
抓住了!
“上车!”林夜低喝一声,没有任何犹豫。
我们像精密咬合的齿轮瞬间启动。罗根冲向驾驶座,引擎发出低吼。林夜 shotgun,快速在车载屏幕上锁定城西废弃区的地图。我和陈铁山一左一右,几乎是将虚脱的江小离架上了车后座,苏媚紧随其后,立刻用自己相对温和的精神力试图安抚江小离过度透支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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