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军训的哨声还没响起，五个人已经准时聚集在黄橙子家楼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黄橙子又迟到了？”贺今朝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
谈宋靠在自行车棚旁，看了眼手表：“我赌五分钟内她肯定蹦蹦跳跳地出现。”
祝今宵冷静地翻着手中的单词本：“还有十几分钟，不急。”
陈最温和地笑着：“橙子一向这样，习惯就好。”
陆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楼道口，手里把玩着一个浅黄色的小香包。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黄橙子背着水壶，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冲出来：“来了来了！我没迟到吧？”
谈宋挑眉：“蜗牛今天提速了？难得啊。”
黄橙子瞪他一眼，正要反驳，却突然注意到陆祁手中的东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哇！这就是昨天的那个…”
陆祁点点头，将香包递过去：“答应给你的。”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栀子花香包，浅黄色的布料上绣着细小的白色花瓣，系着一条淡绿色的丝带。
黄橙子几乎是双手捧过去，像接过什么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她将香包凑到鼻尖轻嗅，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真的好香啊！”
贺今朝好奇地凑过来：“什么好东西？让我闻闻！”
黄橙子立刻护宝似的把香包藏在怀里：“不行！这是陆祁给我的！”
谈宋好笑地看着她：“至于吗？一个香包而已。”
“你们不懂！我的~”黄橙子得意地扬起下巴，小心地将香包塞进军训上衣的口袋里，还轻轻拍了拍确保放稳妥了。
陆祁全程安静地看着，眼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晨光洒在黄橙子身上，她低头摆放香包时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动作认真得可爱。
“好了好了，再不走真要迟到了。”祝今宵合上单词本，提醒道。
六个人这才有说有笑地朝学校操场走去，黄橙子时不时摸摸口袋里的香包，嘴角一直上扬着。
————
军训最后一天的训练似乎格外漫长。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操场，汗水浸透了每个人的迷彩服。但当下午的结束哨声终于响起时，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军训结束！恭喜你们坚持下来了！”教官难得地露出笑容，“现在，尽情庆祝吧！”
话音刚落，贺今朝第一个瘫倒在草坪上：“终于解放了！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腿了！”
谈宋兴奋地一把摘下帽子，用力甩向空中：“自由啦！”
这个动作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顿时，一顶顶军帽被抛向空中，如同飞行的绿叶，在蓝天背景下划出欢快的弧线。
“我们也来！”黄橙子兴奋地摘下帽子，学着谈宋的样子用力向上一抛——
或许是太兴奋了，她仰头的幅度过大，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看就要踩到躺在地上的贺今朝。
“小心！”陆祁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稳稳地将她带回平衡。
而这时，黄橙子抛出的那顶帽子竟不偏不倚地落下，正好扣在了陆祁的头上，覆在原本帽子上。
一瞬间的安静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哈哈哈橙子你这准头可以啊！”贺今朝躺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谈宋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这算什么？定点空投？”
祝今宵也忍不住笑了：“还挺合适。”
陈最温和地补充：“像是特意给陆祁戴上的。”
黄橙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自己也笑弯了腰：“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陆祁抬手摸了摸了头上多出的帽子，两个帽子因为大小不一，而高耸着，有些怪奇…
“挺好看的。”黄橙子止住笑，认真评价道。
陆祁轻轻摘下帽子，反过来扣回黄橙子头上：“还是物归原主吧。”
“再来一次！”贺今朝从地上一跃而起，“这次我们一起抛！”
六个人相视一笑，同时摘下帽子。
“一、二、三！”
六顶军帽齐齐飞向天空，在湛蓝的天幕下画出自由的轨迹。阳光洒下来，在少年们的脸上跳跃。
黄橙子兴奋地跳起来，想去够那飞得最高的帽子，却不小心绊了一下，再次被陆祁稳稳扶住。
“看着点。”陆祁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太高兴了嘛！”黄橙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指向天空，“看！我的飞得最高！”
谈宋不服气：“明明是我的最高！”
贺今朝已经跑去接落下来的帽子：“谁的都一样！反正都要捡回来！”
祝今宵摇摇头：“幼稚。”但嘴角却是上扬的。
陈最已经帮忙接住了两顶下落的帽子：“小心别被踩到了。”
一时间，草地上六个人跑来跑去，争相接住空中落下的帽子，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阳光、草地、飞扬的青春，构成了一幅活力四溢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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