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先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才。”
“父皇怎么可能轻易放这样的人才离开?生病就治,缺钱就给,皇宫还出不起这点银子?怎么可能让他归隐山林?”
“所以,也只有在眼下这个时机,父皇才会允许刘基先生辞官。”
朱标听后,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总算明白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往后想要再请伯温先生回朝,恐怕不容易。”
“一点都不难。”
“若不是父皇点头,刘伯温怎会甘心离开?他心里还想着为天下人谋出路。”
“你们带这几副药去给刘伯温,是我亲自为他调配的,一定能治好他的病。等大哥再请他回来,他还能继续为国效力。”
“可别病死在床上,那才真是可惜了。”
朱涛从马车角落的小盒中取出几副药递给朱棣,随即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看看他吧。我回府陪妙云,也顺便和我岳父谈谈宁国和允恭的婚事。”
“嗯。”
“老二,这是你的锦衣卫调令,我现在还给你。你该好好休息一阵子,别太拼命。”
“多陪陪你的妻儿。”
朱标轻轻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随手扔给朱涛:“这几日宫中事务我来处理,你只管安心陪着妙云和雄杰。”
“嗯。”
“那就多谢大哥了。”
“还有老五。”
“你马上就要去封地了,赶紧和邓家那姑娘生个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等父皇母后亲自找你谈话,那就晚了。”
朱涛先是朝朱标点头,转头又对朱棣皱眉:“你和邓姑娘成婚都快三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到底在做什么?”
“二哥。”
“你这话就不对了。”
“有听说过地里把牛累死的么?”
“地都犁烂了,牛才累死的吧!”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她就是怀不上,我也没办法。就算告到父皇和母后面前,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吧!”
朱棣无奈地叹了口气,确实尽了全力,却始终没有结果,他也没有办法。
“你得加把劲。”
“别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我先走了。”
“先去锦衣卫看看蓝玉北征的消息。一点消息都没有,真让人着急。”
朱涛看了看朱棣,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随即快步下了马车。蓝玉北征毫无进展,不急是不可能的!
“哥。”
“不如让我和燕王妃试一试那个偏方,说不定就能有好消息。”
马车里再次传出朱棣的声音,听得朱标一阵无语,但还是应了一声:“那就先试试看。要是真没动静,回头就请太医院的人去你府上瞧瞧。北平那边条件艰苦,要是京城都怀不上,去了北平就更难了,所以眼下必须得有个孩子。”
“好。”
这些年来,朱棣在军中历练了不少,眼界也宽了,性格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浮躁,许多事情他现在都懂了,也不再一味任性。
再说,
北平对他来说,本就是个值得期待的地方。
别忘了,他的志向是什么!
建功立业!
驰骋天下!
若被安排去江南那等富庶之地,反倒无处施展拳脚。
大明宫内,气氛凝重。
“陛下。”
“臣年岁已高,精力不济。”
“实在无力再担丞相之职。”
“恳请陛下另择贤才。”
“容老臣归隐乡野,安度余生。”
朱标兄弟刚走不久,李善长便步入大明宫,向朱元璋行礼后说出这番话。
“李先生。”
“今早刘基刚刚辞官,现在你也要请辞?”
“大明可曾亏待你们?”
“你们心中,真有这般不满?”
朱元璋脸色阴沉。刘伯温的离去,他虽有不舍,但也是自己点头答应的。而李善长今日来,难道也仅仅是辞官那么简单?
“陛下。”
“老臣确已年迈体衰。”
“若再占据高位而不作为,恐怕朝堂将起动荡。不如及早退下,也好保全最后一点体面与名声。”
李善长此时已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辞去中书左丞相之位。
而且,
今日正是他最悔恨的一天。
早朝之后,胡惟庸满脸得意的模样,让李善长心中一阵苦笑。得意忘形之人,往往最为自负,也最容易招致灾祸。
更何况,
今早刘伯温为何偏偏选择辞官?
此事难道不觉太过巧合?
他离开之时,朱元璋竟然没有任何挽留,连一句话都没说。
只一个字——准。
这让李善长如坠冰窖。
他清楚,
陛下早已对中书省心存疑虑!
若是此刻不走,
胡惟庸这艘将倾之船,
他也只能陪到底了。
“既然李先生心意已决,那咱也不强留。”
“回去安心养老吧。”
朱元璋面上一副无奈,实则心中暗喜。随即,他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你可有合适人选?谁可接任左丞相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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