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代烧烤”楼下,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家的味道的饭菜香。
她快步走上楼,推开家门。
“喜喜回来啦!”
外婆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她,脸上笑开了花,“快洗手!外婆给你煮了长寿面!”
“嗯!谢谢外婆!”
时沅喜放下书包,洗了手,坐到餐桌旁。
不大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家常菜。
舅舅代献民也坐在桌边,脸上带着难得的温和笑意。
表弟代思阳正眼巴巴地盯着桌子中央放着的一个小小的、包装简陋的水果奶油蛋糕。
“姐!生日快乐!”
代思阳看到她,立刻喊道,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个蛋糕。
“谢谢阳阳。”时沅喜笑了笑。
闫丽霞从厨房端出最后一盘菜,也坐了下来,语气平淡地说:“回来了?吃饭吧。”
她看了一眼时沅喜,没再多说什么。
“来,喜喜,快吃面!趁热吃!”
外婆把那碗铺着一个荷包蛋、几根青菜的长寿面推到时沅喜面前,“吃了长寿面,新的一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嗯!”
时沅喜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吃了一口。
面条软硬适中,汤头清淡鲜美,是外婆独有的味道。
她心里暖暖的,鼻子有点发酸。
不管怎样,家里还有人记得她的生日,这就够了。
“姐,蛋糕!蛋糕!”
代思阳迫不及待地指着蛋糕。
“急什么!等你姐吃完面!”
代献民瞪了儿子一眼,但语气并不严厉。
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了插在蛋糕上的那根细细的数字“17”蜡烛。
小小的烛光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跳动,映照着每个人的脸。
“喜喜,许个愿吧。”外婆慈爱地说。
时沅喜放下筷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她在心里默默地许下愿望:希望外婆身体健康,希望家里的生意能好起来,希望自己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还有,希望……能早点摆脱池景析那个恶魔!
许完愿,她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噢!吃蛋糕咯!”代思阳欢呼起来。
闫丽霞拿起塑料刀,开始切蛋糕。
蛋糕不大,每人分到了一小块。
奶油是廉价的植物奶油,水果罐头也有点甜腻,但时沅喜吃得很香。
这是她十七岁的生日蛋糕。
“喜喜,又长大一岁了。”
代献民吃着蛋糕,语气有些感慨,“在学校要好好读书,别想别的,知道吗?”
“知道了,舅舅。”时沅喜点头。
“是啊,”
闫丽霞也接话,目光扫过时沅喜,“现在家里情况你也知道,供你读书不容易。你得争气点。”
“嗯,我会的,舅妈。”时沅喜低声应道。
外婆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今天喜喜过生日,不说这些。喜喜,多吃点菜!蛋糕也多吃点!”
“谢谢外婆。”
时沅喜笑了笑,继续小口吃着蛋糕。
她知道舅妈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事实。
她能继续上学,确实靠的是舅舅的辛苦和家里并不宽裕的收入。
她没有再奢求生日礼物。
对她来说,外婆的长寿面,舅舅舅妈买的这个小蛋糕,还有好友们精心准备的礼物。
已经让她这个十七岁生日,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这比什么都重要。
吃完晚饭,时沅喜帮着收拾了碗筷,然后回到自己三楼的小房间。
她拿出李乐缇和冉童送的礼物,又仔细端详了一遍,心里充满了感激。
她把那个可爱的小人偶放在书桌上,把漂亮的日记本收好。
窗外,夜色渐深。
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
十七岁的第一天,在家庭的温情和友情的温暖中,平静地落下了帷幕。
宜京一中,放学铃声一响,池景析、祁逍和余识野三人就勾肩搭背地晃出了校门。
“去哪?老地方?”祁逍一边走一边问。
“废话。”
池景析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行!打球去!”
余识野兴奋地搓了搓手。
三人熟门熟路地拐进学校后街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走进一家挂着“动感地带”招牌的台球厅。
台球厅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香水味。
墙上贴着过时的摇滚海报,几盏吊灯在绿色的台球桌上方投下昏黄的光晕。
几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在角落里吞云吐雾,看到他们进来,互相使了个眼色,但没人敢上前搭话。
池景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他走到最里面一张空着的台球桌旁,随手拿起一根球杆,在手里掂了掂。
老板是个胳膊上纹着青龙的光头男人,看到他们,只是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老规矩?”祁逍问。
“嗯。”
池景析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又拿出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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