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人流如织。陈向北非常自然地张开手臂,将林南笙拥入怀中。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清晰:“每天报平安。”
说完,他松开一点怀抱,却握住她的左手,在林南笙还没反应过来中,将一枚镶嵌着细碎钻石的铂金戒指,轻轻套在了她的食指上。戒指的尺寸恰到好处。
“出去外面看看,好好工作,也好好看看自己的心。”他凝视着她,眼神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紧张和坦诚。
这番话与他平日略显痞气或沉稳的形象大相径庭,林南笙先是愣住,随即忍不住低头偷笑。
陈向北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闹她,只是仔细地帮她整理好围巾,然后,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指腹轻轻掠过那么粉红。
“我很害怕,”他低声承认,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怕你在广阔的天地里,会忘记我。”
这一刻,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手指上冰凉的触感,唇上的温热,以及他毫不掩饰的不安。林南笙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外人面前,模糊地感受到了“伴侣”的含义。
看着林南笙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陈向北一转身,却意外看见了周延和他的小组。心中一动,他上前状似随意地搭话,才知道周延小组的目的地,竟与林南笙一模一样。
陈向北的心猛地一沉。他瞬间明了——上辈子,林南笙与周延关系的深化,恐怕就是始于这次北方的同行。命运的轨迹似乎有着强大的惯性,周延此刻脸上那抹“果然是上天安排”的欣喜,也印证了这一点。
在北方的日子,林南笙每天都会收到陈向北发来的“打卡”照片——有时是早餐,有时是公司窗外,有时是他健身后的自拍,背景永远是他们的家。林南笙也会笑着回复自己拍的雪原、白桦林,或者剧组的工作照。
她会在信息里偶尔提及:“今天又看到周先生了。”也会在踩碎冰面、差点滑进冰河后,心有余悸地告诉他。而当周延闻讯赶来,坚持送她去医院检查时,她也没有隐瞒。
陈向北的回复很快,先是确认她无恙,然后直接给周延转去了医药费,附言简洁有力:“谢谢。费用我承担。”
他没有过多追问周延的事,但林南笙能感觉到,他似乎在南方加快了步伐。他告诉她,公司在着手大规模的新发展,会很忙。
拍摄进入第三周,在一个风雪初霁的午后,林南笙正在检查设备,一抬头,竟看见陈向北就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穿着她熟悉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深色围巾衬得他下颌线愈发清晰,肩头还落着几点未化的雪花,正静静地、含笑看着她。
“陈向北?!”林南笙的心脏猛地一跳,惊愕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淹没。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像只归巢的雀鸟,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过去,带起一阵细碎的雪沫。
他早已张开手臂,在她扑过来的瞬间,稳稳地将人圈进怀里,收紧了手臂。感受到她脸颊隔着毛衣传来的冰凉,他用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将她更紧地按在自己胸膛,低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带着风尘仆仆的沙哑,却又无比清晰:“怎么样,这段时间,有想我吗?”
林南笙把整张脸都埋在他带着室外寒气和独有体温的怀抱里,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没有。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想你。”
陈向北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连同他有力的心跳,一声声清晰地传递到她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那看来,”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了然的调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确实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嗯。”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像只确认了安全的小动物。
林南笙微微动了动,从他温暖的怀抱里退出来一点点,仰起脸看他。北地的寒风将他鼻尖冻得有些发红,但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这才找到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眼睛因为喜悦而弯弯的,“公司不忙吗?”
“忙。”他言简意赅,伸手将她被风吹到脸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耳垂,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但想看看你。就来了。”
就这么简单。
想看你。
那天傍晚,陈向北在剧组附近的民宿订了房间。晚上,林南笙跟小组请了假,和他并肩坐在当地特有的篝火前,跳跃的火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雪地上交叠摇曳。
“工作还顺利吗?有没有人为难你?”陈向北拨弄着火堆,火星噼啪轻响,声音比火光还要温暖。
林南笙搓着手,把这段时间的忙碌、趣事,还有偶尔的小挫折,都细细说给他听。当不可避免地提到周延时,她语气平常,像在说一个普通的同事。陈向北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我那边的新项目,进展比预想的还快。”他接过她的话,语气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等你回来,应该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格局。”他没明说,但话语里分明是在为她构筑一个更坚实、更自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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