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都城二三十里处,官道旁有一家茶棚。
因为早晨走的早,众人都没有吃早饭,见茶棚还有烧饼卖,便停了下来。
拴好马匹,众人走进茶棚坐到长凳上,问老板要了茶水和烧饼。
在他们进来时,茶棚内已坐有四个人。
这四个人的装扮,还引得耗子菜鸡多看了几眼。
四人皆是男的,三个看上去三四十岁,一个看上去和段九河年龄差不多。
三个年龄相仿的男人皆是身着黑色劲装,外面套着无袖棉衣,头上戴着竹编斗笠,盖住半张脸,面无表情吃着烧饼或喝着茶水。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皆是放着一把长剑。
至于那位与段九河差不多的老者,则是白发白须,一袭蓝青色长袍,年龄虽大,却干瘦精练,与旁人剑放在桌上不同,他是把剑背在身上。
老者此刻半眯双眼,手放在茶碗边沿,却并未喝一口茶水。
林安平几人进来时,这四人从头到尾都未曾扭头看一眼。
“耗子哥,”菜鸡压低声音,瞄了那边桌子一眼,“你瞅他们像不像话本里的江湖人。”
“喝茶、话本看多了你。”
耗子也瞥了一眼,没有多大反应,拿起一张饼咬了一口吃起来。
林安平独坐靠外,掰了一小块烧饼吃着,望着官道有些出神。
魏飞见状拿胳膊碰了碰大哥。
“干嘛..”
“嘘.”魏季做个噤声手势,冲外努了努嘴,“看爷,昨夜我没乱说吧,这刚离开京都才多远,爷就害了相思病了。”
耗子菜鸡咬着烧饼,耳朵也是支棱了起来。
也不知道兄长能不能真的离开,林安平想了想收回目光。
一扭头,迎上众人看来的目光。
魏季耗子几人目光快速闪躲,闷头喝茶吃饼。
林安平疑惑,他可不知几人心中所想。
因为要赶路,众人并未多耽搁,匆匆吃完便结账起身。
段九河临走时,从桌上筷笼子内拿了几根竹筷在手里。
“还是段大爷会过日子啊,”菜鸡见此一幕,忍不住感慨,“以后在外吃饭要学段大爷,能贪小便宜就贪小便宜..”
“哎呦!”
“就你话多,”耗子踹完菜鸡后,伸手拿了一个茶碗就要揣在怀里,“段大爷,茶碗要不要?”
“放下、”段九河瞪了他一眼,拿着筷子转身离开了棚子,“老夫拿筷子有用,你拿人家茶碗作甚、”
耗子悻悻将茶碗放了回去。
众人再次启程,他们走后不久,茶棚内的四人也起身离开。
刚离开京都时雪还不大,一路走下来,雪却是越下越大。
又行进了几里,魏飞猛地拉住了缰绳,悠然坐在马背上的段九河微微睁开双眼。
“怎么了?”林安平从车厢探出半个身上,随后目光也微眯了一下,“打劫吗?”
这桥段他太熟悉了,难不成自己每次离开京都都会遇到打劫的?
魏季和魏飞扯了扯嘴角,耗子菜鸡有些茫然。
但无一例外众人目光皆是看向前面,前方大雪中四道坐在马上的身影。
耗子菜鸡纵马靠近马车一些,菜鸡忍不住嘟囔,“果然是江湖中人,明明在我们后面,此刻竟然拦在了前面,高手啊!”
“别瞎说,”林安平饶有兴致的打量几眼,“你看他们右侧的雪地,一排马蹄印一直到旁边树林之中,显然他们是快马加鞭从林中追上来的。”
菜鸡, ̄□ ̄||还可以这么玩吗?
“都说你话本听多了,”耗子翻了一个白眼,“俺都看到他们胸口起伏过快,一看就是暗自在喘气,八成累的够呛。”
段九河轻轻踢了一下马腹上前,
“诸位,为何拦住吾等去路?还请让到一边。”
除了坐在马车上的魏飞,魏季三人在段九河开口之际,纷纷将手摸向腰间。
“在下江湖人称..”
四人中一人缓缓开口。
“不用报名号,”段九河直接开口打断对方,“直接把路让开就行,老夫这是第二次好生与你们说话。”
“老东西!你这是不给江湖人面子了,那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根筷子缓缓从袖中滑落至段九河手心...
“汉华天下,皆为臣民,既非乱世,何来江湖!”
段九河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大雪之中,却清晰响彻在众人耳中。
“尔等拦截朝廷官员,视为谋逆!吾当诛之.!”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段九河的胳膊甩动,手心的筷子夹杂啸声而出。
犹如弓弩的箭矢撕裂雪幕,一息、先前喊出老东西三个字的男人,身前一朵血花绽放,紧接着捂着喉咙摔下马背。
同伴倒地,另外三人却是波澜不惊稳坐马背,不知是无情还是冷漠。
先前开口之人,手握在剑柄上面,开始缓缓抽剑,给人一种绝世高手之感。
“寒江孤..”
“噗!”一声,声音戛然而止。
惊疑的低头,一根筷子穿透他外面的棉服,插在心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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