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了禁地,在洛棂的要求下,玉天恒先带他们到了他在蓝电霸王宗族内的住处。
而洛棂之所以有此要求,则与她诡异的态度有关。
其实洛棂的原意是希望玉天恒带他们找一个隔音良好、保密一流的房间就行。
但玉天恒表示,宗内除了禁地和宗主住处,就我的住处最保密。
所以,七个人现在就坐在玉天恒住处中。
几人到了玉天恒的住处,玉天恒原本想先离开,但却被叶寒珏留下。
“少宗主跟了我们一路了,不差这一会儿了。而且,如果是和春神有关的事,少宗主不在估计还会更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她的事儿?”洛棂欲言又止掺上了被看穿的震惊。
根据洛棂的态度,叶寒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春神的事情。
并非受了重伤却要假装虚弱,同时又用语言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简直就像是要欺骗什么人一样。
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但是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只能催着其他人快走回去听她讲八卦一样。
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当时的玉天恒在内,叶寒珏都想不到洛棂有什么需要瞒着的事情。
既然人没有,那就只能考虑剩下的唯一一个神了。
虽然春神的残影表面上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但谁知道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窃听手段呢?
毕竟她可是在他们一进去就坑了他们一把啊。
“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我先把我的说了。”
洛棂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叶寒珏怎么猜出来的,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讲。
她面色严肃,对着不知是走是留的玉天恒说:“少宗主,叶寒珏说得对,我确实要说关于春神的事情。你和我们是一起遇到的春神,还是留下听一下比较好。”
对于席德学院一方来说,连自家信物都放在别人禁地里的他们自然是不在乎一点半点的情报泄露的,或者说,这些情报的泄露是板上钉钉儿的事,还不如给己方同盟通个信儿。
显然叶寒珏他们几个都深谙此事,所以没有人对让玉天恒留下的事情提出异议。
毕竟这可是人家少宗主诶,万一真因为这次春神的原因导致人家有了点头疼脑热,他们那小学院要承受的可就是顶级宗门的怒火了。
“我在吸收魂环的时候,接触到了拒冬悼春蚁残留在魂环中的记忆,在它的记忆里,我看到一个更加恐怖的神明。”
洛棂回忆着着,魂兽眼中那个圆月之下的身影依旧让她心悸:“她疯狂、嗜血,残暴而快意地杀死了围在她身边的全部人类。
明明她可以用强大的力量顷刻夺取他们的生命,但她却拿着长剑,一个又一个刺入那些人的眉心、划破他们的脸颊、剖开他们的胸膛,最后取出跳动的心脏。
那群人有老有少,他们都闭着双目,微微仰着脸。”
洛棂停顿一下,露出不解的表情。
“奇怪的是,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种轻松自然的态度,仿佛他们迎接的并非酷刑,而是初春柔和的暖阳,哪怕他们一个个痛到浑身颤抖。
而挥剑的人,或许是春神,又或许不是 ,她和那抹残影一模一样,但是——”
洛棂突然止住了,她的眼中满是对自己目睹之事的疑惑和恍惚。
很奇怪的状态,但叶寒珏却能理解。面对一个面容近似,但行为举止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人,尤其是曾经给自己留下过深刻印象的人,几乎所有人都会生出一种记忆扭曲的感觉: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以这种恍惚的姿态,洛棂又开始继续讲述。
“但是,魂环中残留的惧怕与难以抑制的崇敬又告诉我,那个影子就是春神。
在我将魂环彻底吸收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拒冬悼春蚁最后的念头——”
她看向此刻专注听着她讲话的所有人,属于人类的暗红色瞳孔似乎与属于蚁兽的红色眸子重合,带着痛苦与绝望的疯狂。
“不要——相信神明!不!相信神明!”
洛棂似乎又被蚁兽的混乱裹挟,她说完这句话后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似乎听到极刺耳的声音一般。
这样的状态,她在吸收魂环时早已经历过一次,只是那次是在精神世界,没有人能帮她。
而这次在现实世界,洛檐迅速站起扶着洛棂坐下,叶寒珏找出凝神静气的丹药一颗碾碎放进魂灯中点燃,另一颗交给洛檐让她喂洛棂服下。
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洛棂就恢复过来。整个人大伸着四肢,瘫坐在不算大的椅子上,好像马上就要滑下来的一条带鱼。
她急促地小口喘着气,面色苍白,与刚刚吸收完魂环的样子很像。
看来刚刚在禁地里不完全是演戏,叶寒珏叹着气,又找了些药递给洛棂。
洛棂抬手似乎还带着颤,接过药看也不看一把塞进嘴里。
药有点多,她忍耐着嘴里奇怪复杂地味道嚼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地咽下,又被嚼碎的药块儿卡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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