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都进行得很快,对方验完货,爽快地付钱,他这收钱立马走人,绝不过多久留,干净利落。
半个多月下来,他利用这种化整为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方式,足迹遍布几个县城和乡镇,竟然悄无声息地攒下了将近一千块的钱和票。
晚上在空间里清点那厚厚一沓面值不一的票、钱时,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心惊,这来钱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要知道,他现在这个临时工司机的身份,一个月的基本工资也才三十块钱出头,就算加上出车补贴,一些隐形福利,到手能有个五十来块。
这一千块,相当于他不吃不喝干将近两年的工资!
“这工资……还真有点瞧不上了。”
孙少健摩挲着那些带着各种气味和体温的钞票,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他并非看不起司机这份工作,相反,他非常清楚这个身份带来的流动性和保护色是何等重要,
没有这个身份,他根本不可能如此方便地穿梭于各地,更别提安全地销售空间产出了。
这每月四十来块的工资,现在在他眼里,更像是一张“通行证”和“护身符”,
真正的财富来源,隐藏在那滚滚车轮之后和那个只有他自己能进入的神秘空间里。
他将钱仔细收好,将挣得钱都放在空间里,银行是绝对不敢存的,除非自个找死,眼下还是计划经济时代,改革的浪潮还没到来,市场经济也还有几年,先把启动资金攒着吧,
等改革春风到来,允许个体户做买卖,就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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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少健握着方向盘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几趟长途下来,王德顺已经让他慢慢上手亲自开了,利用空间悄然积累财富的同时,双水村也正经历着一场由那片荒坡菜地引发的、静悄悄的变革。
一生产小队开荒种植的蔬菜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绿油油的大白菜颗颗饱满,水灵灵的菠菜、油麦菜长势喜人,更让一队社员们喜出望外的是,
销路完全不用愁!
石圪节公社的副主任徐治功,不知为何对双水村的蔬菜格外上心,简直成了义务推销员。
不仅让石圪节公社食堂包圆了大量蔬菜,还积极主动地向周边几个公社的食堂推荐,甚至凭借着自己的关系,将双水村的蔬菜成功摆上了县百货公司副食柜台的货架!
这在以前,是双水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别说社员们,就是田福堂自个也纳闷,因为村里人都把这功劳加他身上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有个在县革委当副主任的亲弟弟,所以这位徐副主任才这么卖力,
不过他心里是有疑问的,这渠道推销之前可一次没跟徐治功当面谈过,都是孙少安和那个孙少健去公社谈的,怎么个谈法,他是一无所知,
这徐副主任卖力的有些不像话,他都怀疑,孙少安这边是不是给人什么好处,以他对徐治功的了解,没点好处,是绝对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
哪里知道,他徐治功是‘有苦难言’,因为没管住裤裆那玩意,跟王彩娥滚床单被抓了包,不得已为之,
都是他‘二弟’惹得祸!
当初干得有多能,有多舒坦,如今就得加倍的‘干!’
糟心啊!
看着一车车水灵鲜嫩的蔬菜运出去,换回来一沓沓实实在在的钞票分到一队社员手里,那些当初持观望态度、甚至私下里嘲笑孙少安“瞎折腾”、“想出名”的二队、三队社员,眼睛都红了。
当初的讥讽和嘲笑,如今变成了羡慕和懊悔,再也没人敢说风凉话,纷纷找到田福堂和孙少安,强烈要求加入开荒种菜的行列,生怕错过了这趟致富的快车。
整个双水村,因为这片荒地开出来的菜地,呈现出一派多年未见的火热朝天的生产景象,大队的集体账户里,也因为收取了一定的管理费和未来可期的提成,难得地有了些许活泛的闲钱。
按理说,作为大队支书的田福堂,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和自豪,
这毕竟是在他任上、由他拍板决定的集体副业,取得了如此显着的成功,怎么说都是他领导有方的政绩。
实打实的,谁也抢不走!
不过,田福堂此刻的心情,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
他确实为村里有了新进项而欣慰,但内心深处,更多的是一种“幸福的烦恼”,甚至可以说是“无比纠结的烦恼”。
这烦恼的根源,全都指向了一个人,
孙少安!
这个他打心眼里瞧不上的后生,不仅把他宝贝闺女润叶的魂儿勾走了,现在更凭借着这蔬菜种植的成功,在村里的威望如同春天的野草般疯长,
一队的社员对他感恩戴德,二队三队的社员现在也眼巴巴地指望着他能带着大家一起干,
以前村里人见面都先喊“福堂书记、田书记”,现在不少人,尤其是年轻人,提起“少安”时那敬佩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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