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扛着被反铐双手、不断挣扎的陆寒星,一脚踢开卧室门,几乎是把他“卸”在了房间中央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累死我了!江大小姐!人给你送到了啊!”她喘着粗气,叉着腰汇报,语气里带着完成一项艰难任务的成就感。
与此同时,江晚舟正背对着门口,在房间一角的小吧台前专注地摆弄着榨汁机。她将半个新鲜的橙子用力按下去,机器轰鸣作响,不一会,一杯色泽鲜亮、果肉饱满的橙汁便做好了,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她端着那杯橙汁,优雅地转过身。
目光,瞬间定格在床上。
只见陆寒星被反绑着双手,侧躺在凌乱的床单上。他因为刚才的挣扎而急促地喘息,白皙的皮肤因愤怒和屈辱泛着大片大片的红晕,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此刻狠狠地瞪着她,里面交织着愤怒、恐惧,还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
他像一头落入陷阱、美丽而脆弱的小兽。
江晚舟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轻松笑意微微凝滞。她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杯象征着日常与平静的橙汁,仿佛两个割裂的世界在这一刻猛烈相撞。
江晚舟端着那杯鲜亮的橙汁,脸上挂着那抹惯有的、游刃有余的笑意,一步步走近床边。
“小弟弟,来喝果汁啊!”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是哄弄一个三岁孩童,“酸酸甜甜的橙汁,可好喝了,专门为你榨的。”
陆寒星气喘吁吁地侧躺在床上,手腕被铐在身后,这个姿势让他无比脆弱且羞耻。他已经被一群女人看光、制服、像货物一样扛来扔在这里,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得一干二净。此刻听到她还在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谈论果汁,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猛地扭过头,黑眸里燃着炽烈的火焰,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还喝果汁?!我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 这不是询问,是血泪的控诉。
江晚舟被他眼中纯粹的恨意刺得一怔,但旋即用更浓的笑意掩饰了那瞬间的不安。她坐在床沿,仿佛没听见他的质问,自顾自地描绘起蓝图:“哎呀,这有什么不好?你看,又软又大的床,躺着多舒服。一会儿厨师就把午餐大餐送来了,做的可丰盛了,你肯定爱吃。”
她俯身凑近,像是要分享一个秘密,语气轻快:
“我还特意让她加了红烧肉哦。”
陆寒星的心乱成一团麻,理智在疯狂叫嚣着她是在戏耍他、侮辱他,可情感却又不由自主地贪恋那片刻的、可能是虚假的柔情蜜意。这种撕扯让他几乎崩溃。
江晚舟看着他挣扎的表情,笑着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要是老实听话,何至于弄成这样呢?是不?”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炸药桶!
“凭什么我非得老实听话?!”陆寒星猛地昂起头,眼眶通红地怒吼,“凭什么要我老老实实地被你……被你……”
后面的话太屈辱,他说不出口。
江晚舟也不逼他,只是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阴阳怪气地拉长了语调:“那就——不好意思了呀。不听话的小朋友,总要吃点苦头的呗。”
这轻飘飘的、将他所有的愤怒和尊严都踩在脚下的态度,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寒星气急败坏,所有的犹豫和混乱都被纯粹的怒火烧尽,他口不择言地嘶喊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手铐勒得腕骨生疼也毫不在意:
“你……你这个魔鬼!放开我!有本事你就一直关着我,锁着我!否则我只要有机会,一定……我一定饶不了你!!!”
江晚舟对他的怒吼毫不在意,仿佛那只是微风拂过。她晃了晃手中那杯鲜亮的橙汁,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先把橙汁喝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的挑衅,“你不是也想让我脱吗?诺——”
她微微侧过身,用手指了指自己背后红色睡裙的拉链头,那抹金属在光下微微一闪。
陆寒星怔住了,大脑一时无法处理这跳跃的信息。“你……真也脱?” 他下意识地问,怒气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取代。
江晚舟发出了一阵悦耳的娇笑:“骗你干嘛呀,小弟弟!”
这声“小弟弟”莫名激起了陆寒星的好胜心,一股“谁怕谁”的劲儿涌了上来,他赌气似的说道:“喝就喝!大不了……大不了再被迷晕一回!”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幼稚得可笑,却强撑着气势。
江晚舟被逗乐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你这小孩,脑子里都想什么呢?你好好的,我迷晕你干嘛?”
说着,她将玻璃杯沿轻轻抵在陆寒星的唇边。一股清新酸甜的香气钻入他的鼻腔,奇异地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他迟疑地、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那陌生的、鲜活的甜味在他味蕾上炸开,带着阳光的味道。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橙汁……是什么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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