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刚进庄子,就见王二婶领着几个妇人在村口张望。看到他们回来,王二婶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拉着林晚秋的手上下打量:“可算回来了!俺们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让二婶担心了。”林晚秋笑着说,“承宇没事,咱们都回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二婶拍着胸口,又看向陆承宇,“承宇啊,回来就别再去那乡勇营了,那地方不是咱庄稼人待的,净受气!”
陆承宇点点头:“二婶放心,我不去了。”经历过这次的事,他算是看透了官场的龌龊,与其在营里看人脸色,不如守着庄子和晚秋过日子踏实。
回到家,林晚秋赶紧烧了热水让陆承宇擦洗,又端出刚蒸好的玉米窝窝和腌菜。陆承宇饿了两天,狼吞虎咽地吃了三个窝窝,才缓过劲来。
“还是家里的饭香。”他抹了抹嘴,看着林晚秋,“以后我就在家陪着你,种好咱的地,护好这庄子,再也不出去折腾了。”
“嗯。”林晚秋心里甜丝丝的,给他盛了碗玉米粥,“快趁热喝。”
接下来的日子,陆承宇果然说到做到,每天跟着村民们下地干活。他力气大,又懂些农活的门道,很快就成了庄子里的主心骨。在他的带领下,村民们把地里的杂草除得干干净净,玉米长得越发旺盛,连隔壁张家村的人都跑来取经。
这天午后,林晚秋正在院子里翻晒草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她走出院门,只见王大柱正和一个陌生男人推搡,那男人穿着件青色长衫,手里摇着把折扇,看着不像庄稼人。
“你凭啥不让俺过?俺就是想找陆承宇说句话!”陌生男人趾高气扬地说。
“俺们承宇哥没空!你赶紧走!”王大柱梗着脖子,像头护崽的老黄牛。
“大柱,咋了?”陆承宇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一幕,沉声问道。
陌生男人看到陆承宇,眼睛一亮,收起折扇拱手道:“陆壮士,在下是李公子府上的管家,姓李。奉我家公子之命,特来拜访。”
陆承宇眉头一皱:“我与你家公子素无交情,有啥好拜访的?”
李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陆壮士说笑了。前几日在营里,我家公子多有得罪,特让在下送些薄礼赔罪。”他拍了拍手,身后两个小厮扛着个箱子走上前,打开一看,里面是些绸缎和糕点。
“礼我们不收,你回去吧。”陆承宇冷冷地说。他才不信这姓李的会安什么好心。
李管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收起箱子,压低声音说:“陆壮士,我家公子说了,那五十两银子就当是买个教训。但你打了他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眼下县里要征收夏粮,你们庄子种的玉米不是长得好吗?我家公子说了,只要你们肯把今年的玉米收成分三成给他,这事就算过去了。”
果然是来敲诈的!陆承宇气得攥紧了拳头:“你回去告诉姓李的,想抢我们的粮食,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陆壮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管家脸色沉了下来,“我家公子说了,识相的就乖乖交粮,不然……哼,一把火给你们庄子烧了,看你们去哪哭去!”
“你敢!”王大柱怒道,就要上前揍人。
“大柱,住手。”陆承宇拦住他,看着李管家,“话我传到了,你可以走了。”
李管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甩着袖子走了。
“承宇哥,这咋办啊?”王大柱急道,“那姓李的可是县太爷的小舅子,真要是放火烧庄子,咱可挡不住啊!”
陆承宇没说话,眉头紧锁。他不怕李公子明着来,就怕他暗地里使坏。庄子里的房子都是土坯墙,一点火星就能烧起来,真要是着了火,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找张村长商量商量。”陆承宇说。这种时候,只有两个村子联手,才有胜算。
林晚秋看着李管家离去的方向,心里也沉甸甸的。她知道,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当天傍晚,陆承宇从张家村回来,脸色凝重。
“张村长咋说?”林晚秋赶紧问。
“张村长说,让咱们多加防备。”陆承宇叹了口气,“他们村也怕被连累,已经安排人晚上巡逻了。”
“咱们也得做点准备。”林晚秋说,“我去空间里多存些水,再弄些湿柴草,真要是着火了,也能快点扑灭。”
“嗯。”陆承宇点头,“我让村民们轮流守夜,再把栅栏加固加固,应该能应付一阵子。”
接下来的几天,庄子里的气氛格外紧张。白天,男人们在地里干活时都带着家伙,女人们则把家里的水缸都装满了水;晚上,陆承宇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在村口巡逻,手里提着灯笼和铜锣,一有动静就敲锣示警。
可李公子那边却没了动静,既没来抢粮,也没放火,像是把这事忘了。越是这样,大家心里越不安,总觉得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可怕。
这天夜里,轮到王大柱和李大叔守夜。两人坐在栅栏边的石头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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